起源之地,距离长安城并不是非常遥远。如果不想绕着弯走陆路,可以从逍遥海坐海船穿越海峡过去,否则就必定得跨越整座长城。

    梦奇素来尊重老夫子,对他的话是说一不二,从不反驳,可这一次,俩人却起了点小争执。

    梦奇爱浪漫,一听说能见到蔚蓝的大海眼睛就放亮来神,对租海船出海的提议欢呼雀跃,恨不得一步就跨上漂亮的油木甲板。

    老夫子却挥舞袍袖断然拒绝“不可,咱们必定得走陆路!没错,就是从长城边上坐马车或者牛车过去!”

    “这个……这是为啥?”黑母对走哪一路无所谓,他啥稀奇景观没见过,会稀罕一片单调的大海?梦奇现在是莫名激动,若在海上飘他十天半个月,除了海水什么也见不到,更别提闯入陌生人噩梦去享用梦珠,他不得给枯燥坏了才怪。

    不过,老夫子对陆路如此坚持,又是出于啥原因?

    黑母不解地望着老夫子,没表态想偏帮哪一方。

    “咳咳~”老夫子习惯性清嗓子,振振有词道“理由很简单。咱们不是想着最好能与苏将军和钟大人他们一起上路吗?沿着长城走就相当于有明确路线,方便他们赶上来。可要是钻进海里,海水留不下踪迹,他们只怕找不着我们了。”

    “嗯,这样想有一定道理。”黑母点头。

    梦奇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咱们这样走掉,本来就没打算和他们三个一路同行呀?咱们急忙赶路的目的是救盾山大哥,走水路快,光节省下来的时间就可能创造奇迹了!”

    “哇,奇弟这话说得也没错!救盾山就不能等人,是咱们这趟拼命赶路的原因!”

    黑母还真成了棵墙头草,左右摇摆着不知该靠向哪一边。但他那一票太重要了,只要决定,接下来完成行程的方式也就决定下来了。

    老夫子与梦奇不说话了,眼巴巴望着黑母,看样子都挺可怜。

    黑母的心系在盾山身上,哪肯耽搁时间?如若没有老夫子跟着,只怕他已和梦奇一个蹦一个飞,直朝目的地奔去了。

    他揉着鼻头,为难道“这个嘛,当前对我们最重要的,确实是时间……”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确定黑哥会和我站在一边!夫子老师,下次我们一定听您的,我保证!”

    梦奇急不可待,黑母话没说完他就尖叫着下了定论,那高兴劲头,远胜喜迎大年的孩子……

    老夫子还能说啥?吹胡子瞪眼也没用了。其实他又何尝不牵挂盾山的安危,希望能早日救下那机甲人?反对坐船,只有一个原因—他晕船!

    黑母与梦奇都没往这一层上想,都以为老夫子是真想与苏烈他们几个结伴,见老头儿让步,黑母就算少了个麻烦,哪还管梦奇是不是抢了他的话?赶紧的就领着二人走向逍遥海码头,去找船家讨价还价了。

    这是一艘能同时容纳二十几人的中等大小的海船。洁白的帆布高高升起,抬头也一眼望不到桅杆的尖。

    松木打造的船身涂着厚厚的防水漆,缝隙都用胶封死,以防风浪大时海水渗透进来。

    码头上登船的人不少,登上这艘船的却只有黑母等三人。船家是一名年过花甲的顾姓老汉,带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称那是他的小孙子,祖孙二人这趟是帮人拉了批货物,所以最多只载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