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期:“我小提琴一节课一百五,唢呐凭什么只收八十,明明不比小提琴简单。”

    余可惊呆了,拉住许期小声地说,“剩下的钱买几包辣条它不香吗?”

    看着许期斩钉截铁的样子,段阔匪夷所思地看向余可,“你爸妈呢,带你哥去看过病了吗?”

    最后的最后,段阔收了他三百,然后就带他去乐器店送了他一只唢呐。

    许期就这样给自己找了个师傅,从此就在段阔那里学吹唢呐。

    他倒是运气好,段阔算是半个传承人,家里拮据才出来吹丧葬,后来吹出了点名堂,进了国内数一数二的民乐团,在互联网时代小有名气,大家都说许期买到了潜力股,成了唢呐大师的首座大弟子。

    其实许期对唢呐是有热情的。

    好长一段时间,余可拉着二胡杀鸡杀鸭,许期吹着唢呐吱嘎吱嘎,难听得真是要把一栋楼的人都送走。

    四年级的体艺节上,许期真的就没用小提琴,改用唢呐和余可合奏了《小白船》。

    但是孩子们其实早在半年前就承认了二胡。

    某天有个二胡届的明星来到了学校,学校领导对他的重视有目共睹,为了欢迎他,全校学二胡的孩子都聚在一起排练了曲子。

    可现场表演的时候,唯独余可拉走了调。

    然而握手的时候,那个老师对其他的小朋友都是轻轻握了下,唯独只对余可握得郑重,坐在班上从电视上看到这一幕的同学都沸腾了,那个老师握着余可足足停顿了三秒,且眼神带着期望!

    余可回来以后,故作谦虚地告诉了他们真相,“其实是我的师哥啦。”

    “我间接跟明星握了手,今晚我不洗手啦!”

    “你师哥真的去维也纳表演过吗?好厉害啊!”

    ……

    许期想起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好像还在心里偷偷骂了那个师哥,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从小到大,他从来在舞台上只用唢呐与她合奏,他以为她知道。

    新年第一天,余可被乔老师生拉硬拽地带到市场买菜,余可身上压着起床气,嘟着嘴满脸不乐意。

    “有许歪歪就够了,你非拉着我一起去干嘛呀。”余可拖着身子半眯着眼睛走,埋怨的时候仍在回味昨天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