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弼踏进百乐门,首先跑上来迎接他的不是秦姐,而是满脸堆笑的牧司。

    吴雨航用胳膊肘捅了汤臣一下,低笑着说:“你快看。”

    汤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撞是陈承弼深沉的黑眸里。

    谁都没有避开,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纠缠了一会儿,像是天雷勾动地火,无声地碰撞了一下。

    丝丝的电流在汤臣身体里蹿开,他的脊椎骨又酥又麻,身体都软了半边。

    不等陈承弼先收回视线,他就红着脸扭过头去,装作自然地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

    “那小子以为你跟陈先生完蛋了,他的机会就来了,上赶着去倒贴呢。哎哟,真是笑死我了。我就说,流言是他放出来的,你还不相信。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憋着气要撬你墙根呢。”

    吴雨航对空气里的暗潮汹涌一无所知,还在那儿愤愤不平。

    牧司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殷勤地说:“陈先生,你来了。”

    “嗯。”陈承弼冷淡地应了一声,从他身边挤过去朝着汤臣走过去。

    牧司愣了一下,不死心地跟在陈承弼后边,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陈先生,你要找秦姐吗?我知道她在哪儿,我带你过去。”

    他热情地说。

    在前面走的陈承弼毫无预兆地停下来,牧司没有刹住车一头撞了上去。

    “陈先生...”

    牧司又惊又喜,含羞带怯地看着陈承弼。

    陈承弼皱着眉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地说:“你很闲吗?”

    “啊?”牧司一时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过去服务客人,老跟着我干什么?我想找谁那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真的应很闲,觉得不适应现在的工作,我可以跟秦姐说一说,让她把你调到别的岗位上。”

    陈承弼神色冷酷,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牧司,就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幽幽地闪着寒光。

    他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刮着牧司,牧司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惶恐地低下头,牧司说:“不不,我不想调走,我当服务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