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sE惨白,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想叫台上的学生们停止演奏,但她不行。

    接着,钢琴独奏的片段出现,主任沉稳的在琴上弹奏琶音和音阶,她的演奏乾净又清脆,加上法吉欧利钢琴的琴键反弹、回应得很快,所以让她的每个音听起来更轻快了。

    明明是知名的钢琴家使用高级的梦幻钢琴演奏,她应该要开心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喘不过气,眼底浮上了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

    下一秒,她再也无法忍受了,起身快步离开音乐厅,走出演艺厅,到没办法再听清乐团演奏的地方。

    她的泪瞬间夺眶而出,不受控地掉了下来,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萧邦的钢琴协奏曲第一号。

    那是她原本想演奏,但却来不及演奏的作品。

    她再也没办法演奏了。

    明明十年前她就认清了这个事实,可当她每次听到萧邦的作品时,就一次次的提醒她,她这辈子没办法再弹琴的事实了。

    她在想,她在研究所修音乐学,回台湾後当《乐享》的写手,到北晴当兼任老师,真的是对的决定吗?

    她不能再演奏了,待在这里只会一直让她想起她不能够再弹琴的事实了。

    她的心碎裂满地,这些年来的难过全部都排山倒海的朝她袭来,她无力反击。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一个人默默地哭泣。

    这时,她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到萤幕上方显示成宇光的来电。

    她按下通话键,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先像个机关枪一样开口了:「你跑去哪?不是说要弹法吉欧利吗?我不是叫你等我吗?你别给我乱跑爽约喔,都约好了。」

    她什麽时候跟他约好了?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演艺厅门口。」她回。

    听到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些哑、有些哽咽,他立马发现她的不对劲,声音有些着急地说:「别动,我去找你。」

    他没挂掉通话,边移动边听电话那头她的动静。

    在他移动的期间,她没说任何的话,只发出了哽咽、x1鼻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