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面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水潭,水潭上面飘荡着溟濛的水汽,让人感觉阴寒刻骨。这里常年照射不进阳光,温度非常低,不过片刻的工夫,船身上面便笼罩着一层晶莹的寒霜,就像穿了一件透明的冰甲。

    钱进宝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吸着鼻子说道“这里可真冷呀!”

    林菊瞟了他一眼道“枉你还是个练家子的人。”

    钱进宝忙咧开嘴道“林爷说的是,我平时就负责在堂内做饭炒菜,功夫练得不勤,因而身子有些孱弱。”

    林杰道“胖哥哥你这身子板还弱啊,咦,你的耳朵怎么少了一只?”

    钱进宝一脸尴尬的道“小杰,胖哥我迷失于血刀帮中,你父亲为使我迷途知返,就割下我一只耳朵作为警醒。”

    他这句话倒也说得圆滑,林杰欲待还要问,钱进宝连忙找了个借口走开。

    江芯月摩挲着臂膀道“我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

    郑安身上的衣服还未干,给不了她穿,干脆握着她手心,将一股炙热的内息传入体内,散于躯干各处,江芯月顿时全身暖和起来,感觉比刚洗完热水澡还要舒服。

    刘欣桃跟丈夫学过几年气功,小有所成,自是不惧这儿的阴寒。

    由于天长日久受到水汽的侵蚀,溶洞四壁的石头都变得乌黑发亮,不少岩石表面都爬满了苔藓,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洞窟顶上倒悬着许许多多的石钟乳,有的像倒插的宝剑,有的像倒挂的猴子,有的像圆圆的蟠桃,形状各异,姿态万千,令人目不暇接。潮湿的水汽凝结,顺着那些石钟乳不断滴落,吧嗒吧嗒地落在水面上,就像在弹奏诡异的乐曲。圈圈涟漪荡漾开来,水面上如同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梅花。

    钱进宝从船舱里拎出一葫芦酒,交给郑安,郑安猛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林菊,他仰起头咚咚咚喝了一大半,说道“郑大哥,一喝酒,我就想起我李师弟,嘿,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未跟他喝酒了,他的酒量可比我要好。”

    郑安道“我年初倒是跟他连喝了五六天,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林菊双眼露出精光,抹了抹嘴道“欣桃,我看哪,等我和郑大哥办完事,先去找李师弟,接着再约上一块儿去湖南,你说好不好?”

    刘欣桃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你一定要……要……”说了两个要字,眼圈一红,再说不下去。

    林菊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轻声说着安慰话儿。

    江芯月和林杰也相继喝了一口,两斤多的一葫芦酒在四人的手里传递一圈之后竟然见了底。

    郑安站在船头,只见的船只已经往溶洞里深入了几十丈。前方不远处再次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窟,不过这个洞窟比外面那个洞窟要大上数倍,再大上数倍的船只也能进入。

    众人这才发现,这山腹里的溶洞竟然是一个葫芦造型,跟刚才装酒的葫芦一个儿模样。外面是一个狭小的入口,里面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套洞,现在老船工正驾驶着船只通过了第一个较小的溶洞,缓缓驶入了第二个更大的溶洞。

    江芯月前一段时间在三清观里看了不少关于风水地理的书藉,这时对郑安道“安哥,你知不知道,这种葫芦形的地形构造在风水学上叫做“八仙葫芦”,是一处大大的吉穴。如果在此吉穴上建座陵墓的话,能泽荫子孙后代呢。”

    郑安笑道“这里阴寒彻骨,谁长眠在这里谁倒霉,浑身湿沥沥的没一天干爽,还说吉穴,我说是个凶穴还差不多。”

    江芯月嘟长了小嘴道“书上是这么记载的,难道还有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