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天意正和十名番僧在祠堂里等着,突然一只长毛猴子神不知鬼一觉从屋顶跃落开井,窜到自己眼前,禁不住一声惊呼叫道“麦老前辈,果真是你!”

    咬死玛尔巴十弟子、掳走徐慧珊的人正便是长毛怪麦哲七,他这半年来日日吸食人血助气,功力已得完全恢复。这一日麦哲七在京郊碰到玛尔巴一众番僧,寻思自己从未饮过吐蕃人的血,不知其味道几何,起意掳了一名倒霉的番僧,玛尔巴发现后追上,双方交击数掌,麦哲七发现对方功力精深浑厚,还在己上,当即抱着番僧逃跑,边奔边吸食人血,被玛尔巴再次追上后,扔下那个倒霉鬼就跑。玛尔巴一来轻功不如他,二来还挂念着杨天意之事,便没有去追他。谁知这个麦哲七认为吐蕃番僧的血香甜可口,食过返寻味,过得一天,壮了胆又偷偷溜回祠堂,伺机掳掠,正好看见被点了穴道的杨天意,心中兴奋异常,当即想了个调虎离山之计,把玛尔巴引开后,回来劫持杨天意。

    麦哲七嘿嘿一笑道“人参儿,咱们又见面了,你别慌,我来救你。”说完将杨天意提起挟在腋下,一溜烟往夜幕深处奔逃,杨天意不能动弹,只能如上一回般受其臂夹。祠堂中的十名番僧。见之躲避不及,那里敢出手阻拦,只在他们离开后才追出门口,大呼小叫一番。

    玛尔巴东来大宋诸多不顺,满腹怨怒之气快要爆炸开来,提起劲发狂追赶。麦哲七轻功虽然更了得,但提着一人走得不快,渐渐被他追近,心中暗暗咀咒,经过一口枯井时,将杨天意往井里扔,低声道“别作声,呆会儿我来救你。”

    这口井废置已久,落叶败草,堆积腐烂,都化成了软泥,数十年下来,井底软泥高积。杨天意这一摔下,下半身登时都埋在泥中,只觉身子慢慢沉落,他穴道未解,手脚动弹不了,只能任由身子下陷。

    突然之间,杨天意感觉身旁有什么东西在动,似乎要往身上爬来,立即吓得冷汗直冒,心底下叫苦不已。那东西果然往他身上爬来,上了肩,又要往脑袋上爬。

    是蛇、蛤蟆还是老鼠?都不是,杨天意感觉那往脸上爬来的东西更像是一只手!这令得杨天意更加害怕,如是动物那便罢了,它们总不能吃了自己,可如是一只手的话,那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僵尸、投井女鬼还是丧尸之流?偏生自己这时不能动弹,那手慢慢摸来,杨天意只好把头拧向一边,然而避开这一只手,却发现另一边也有一只手!一般的摸来。

    杨天意再也忍不住,惊声哀求“别,别,别摸,你是谁,是人是鬼?”井底没人回答,两只手又往脸上摸来,杨天意避无可避,任由那双散发着恶臭的双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抚动。此时的杨天意,真被吓得脸如土色,全身微微颤抖,不知这只鬼要怎样对付自己。

    突然那双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捏,又轻轻拍了两下,似乎是告诉他不存恶意,杨天意这才得定下神来,问“你是人还是鬼,怎么不说话?”

    那双手一只手在他左耳扯了一下,另一只手捏他鼻子,感觉这双手的主人似乎在跟他闹着玩,杨天意便更加定了,又问“你到底是谁啊,怎地一声不吭呢,难道你不是人?”

    那双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耳光,似乎在说你才不是人。杨天意感觉到那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又问“你是个女子?”那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腮,想是赞他说对了。杨天意愈加好奇,再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

    那女子抓了他双手,摊开他右掌,在他掌心上写字,杨天意闭上眼仔细感受笔划顺序,那女子写道“你才是哑巴。”杨天意来了兴趣,问“你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呢?”女子在他手心上写道“我被人点了哑穴。”杨天意一怔“被人点了哑穴?谁点你哑穴?”女子写道“我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女子写道“和你一样,被扔下来的。”杨天意呆了一呆叫道“你是徐慧珊姑娘吗?”那女子两手轻拍,其意思是说你猜对了。

    杨天意道“一定是长毛怪麦哲七老猴子将你扔到这里来的,你有没有受什么伤?”徐慧珊写道“没有,你帮我解开被封的哑穴。”杨天意道“我被你师父点了穴,手脚身体都动不了,怎能帮得了你解穴?”

    “我来替你解穴。”徐慧珊伸手在杨天意身上被封的穴道上戳击,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杨天意双手一得自由,立即给徐慧珊解了哑穴。

    徐慧珊长长呼了一声,问道“杨公子,那只什么麦哲七老猴子是谁,为什么将咱们扔到这口枯井里来?”

    杨天意想了想道“他抓你,可能是为了引开玛尔巴大师。”徐慧珊惊道“他真正目的是为了抓你?”杨天意道“是的,他说来救我,不过救我是假,喝我血是真。”

    “老猴子也想喝你的血?你的血一定是什么什么神奇的功率对不对?”

    杨天意道“为什么这么说?”

    “今早我看见你喂爹爹喝血,那时我还奇怪是怎么回事。”

    杨天意笑道“徐姑娘冰雪聪明,了不起,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