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劾里钵笑着说道“是啊,我记得我们3个小时候,还经常背着大人一起来到这里玩小孩子的藏猫猫的游戏呢。”

    完颜亥者也说道“是啊,不过那时候我们一定没有想到,这个潮湿阴暗的地方有可能是我们兄弟最后的归宿,大哥,我真的弄不明白,我们完颜部落乃是女真中的名门望族,为什么要葬在这个鬼地方。”

    完颜劾里钵摇了摇头,说道“3弟,不要胡说,这是我们家族的传统,我们的祖先曾经说道,‘我们只要有一天没有收复家园,我们就只能的灵魂就只配生活在这里,我们不配拥有光明’。

    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打回去,打回那个我们的属于我们的圣土。”

    说到这里,完颜劾里钵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母亲一边在那拿着一个有些发黄了的骨针织补衣服,一边给躺在炕上的七八岁刚刚出头的自己讲故事的场景。

    回想起来那已经是30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他只是希望长大可以当一个游侠,走遍世界。因此他很喜欢听母亲讲述那些外面世界神魔鬼怪的传说,

    那天她的母亲给他讲诉了一个神奇的地方,那是他们这个民族的起源,那里是如此的美丽,母亲用她那充满向往的眼神讲述着,那里一到盛夏,有满山遍野的金黄色的鲜花,有羊群吃不尽的绿草,有温暖的阳光,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在母亲的描述下,那里仿佛是生命的起源,是一切美好的事物诞生的地方。

    完颜亥者的愤怒的语言,打断了劾里钵回忆的思潮“大哥,我真的不想让祖先的灵魂一直停留在这阴暗的地方,也不想见到我们的百姓被辽国骑兵屠杀的堆砌起来的累累白骨。我发誓一定要杀尽这些该死的辽国人,大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与辽国人开战呢?”

    完颜盈哥劝道“乌春那老家伙不配合,我们怎么开战呢?”

    “管那个软蛋乌春干什么,我们自己干了就完了呗,我们外有3000女真勇士,内有影子义军的配合,就算是失败又如何,这样窝囊的日子我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大不了脑袋掉下来。”

    劾里钵冷冷的说道“你想的倒是很好,你知道宁川州城高墙厚,又有近5000守军,我们拿什么去打败他们,你可以死,我可以死,但是那些按出虎水城妇孺呢?”

    “是,我知道,现在百姓们对我们失望了,可能背地里骂我们是叛徒,是辽国的走狗,可是我不会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拿百姓的生命去做赌注。

    现在我们现在只能等待,等待着乌春的醒悟。”

    完颜亥者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郁闷的说道“可是,好吧,我听大哥的,不过就咱们这么忍耐,不知道有一天,到我死了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机会与辽国血战一场。”

    随后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完颜盈哥赶忙对劾里钵说道“大哥,我去劝劝3弟,3弟这人就这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

    劾里钵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

    完颜盈哥也走出了墓穴。

    完颜劾里钵叹了口气,独自一人漫步在在一座座墓碑之间,劾里钵走到一处墓碑处,墓碑高大,相对还算是完整,只是长了些苔藓,上面模糊的文字写着完颜部落第11任族长,按出虎水城主,完颜乌古孙之墓,而乌古孙正是劾里钵的父亲。他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回忆起往事。

    记得父亲死的时候才30多岁,劾里钵至今还记得父亲棱角分明的面孔,记得那年父亲在部落联军攻击宁川州时那掷地有声的讲话,是那么的激昂!那天,寒风刺骨,近1万女真军队与4万女真百姓,男女老少拖家带口就是为了赶上这次可以使女真人扬眉吐气的壮举。

    一万女真军队出发,向宁川州与大同府进发,一场惨烈的战争爆发了,女真人攻下了宁川州,却没有攻下大同府,他也有幸看见了这场惨烈的战争。

    他还记得那时候大同府的守将叫萧兀纳,20多岁的年纪,长得文质彬彬,若不是沾满鲜血的漆黑的战甲,与那几撇与年龄不符的络腮的胡子,到真是有几分风流倜傥公子哥的风范,但是那是该死的家伙,就是一个疯子,为了守住城池,不惜用辽国百姓的生命当作人墙抵挡女真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