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的北方,其实那里的山不是很高,但是连绵起伏几千里,也是颇有气势。

    尤其是此时正值冬日,大雪覆盖,延绵百里皆是一片白色。

    而山脚下,随着夜幕的降临,升起了袅袅炊烟,那是一个小村落,十几户用石头堆砌的屋子沿着山的脉络,层次分明的分散成两层,外面用一圈简易的石头墙了围起来,有些地方已经残破不全了,上面落满了积雪,这样就构成了一个小的村落。

    撒合烈石辊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了,但是身子骨还是硬朗的很,他身材有些瘦弱,穿着一身灰色的毛皮坎肩,坐在火炉旁。

    火炉上架着一口大锅,他烧着火,火烧得很旺,锅里的水都沸腾了,他被水汽包围,弄得满头大汗,但是依然很高兴不已,乐此不疲。

    因为今天,他在完颜部落当兵的儿子回来了,最近儿子有了出息,当了十人长。

    他老婆死的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那可是他的心头肉,这次儿子有了出息,他自己也是脸上长光。

    没事他就走街串巷,同村的谈论起这事都是既高兴又羡慕,对于崇尚武力的女真族来说,能在主城做上十人长,已经是这个村子不得了的大事了。

    每当听人说起这事,他都是满脸的笑容地谦虚一阵,但是心中的骄傲却是掩盖不住的。

    这次他儿子回来了,他可得给儿子做些好的。

    这不,桌上有几片他刚切好的冻肉,那可是他珍藏的宝贝,平时嘴馋了,也只是切下一小块,放在水里,尝尝肉汤,这次他却将那悬挂在屋顶上的唯一的一块肉切了不少出来,虽然有些心痛,但是儿子能回来,他还是很高兴。

    他见锅中的水烧的差不多了,便慢慢起身,穿上一件黑色带着些补丁的棉袄,棉袄很大,穿上棉袄的他弯腰走起路来有些费劲,但是对于那种冬日外面的寒冷,这棉袄可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

    他慢慢走出门去,走到院内的一个角落,费力的蹲下,把上面薄薄的一层雪擦掉,上面是夹杂着雪的发黄了的稻草,扒开稻草,下面2平方米的大小,是个地窖,虽然小了些,但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里面猪肉鱼肉,还有各种野菜应有尽有。

    拿出些野菜,和一条已经冻干了的最大最肥的冻鱼。

    他刚想将稻草铺好了,就听村外马蹄声阵阵,地面发出震动,接着有人叫道辽国人来了,辽国人来了,快跑啊,辽国人杀人了。

    他吓了一跳,他是听说过辽国人的清剿行动传闻的,据说屠村杀人抢东西,无恶不作。

    但是这里靠近完颜部落,辽队多少是给大部落些面子,不会围剿他们,今天怎么来了。

    他也不敢多想,一下子滚进地窖,将稻草盖好,还伸出手来将雪洒在了稻草上,地窖不大,刚好能容下他。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在地窖里的老人借着稻草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几个辽国士兵撞开门闯了进来,

    老人很害怕,因为地窖的破绽太大,雪覆盖也不整齐,只要是细心一看就能看出来。

    只听见哐当一声,老人知道是屋内被踢开了,几个冲进屋内,又听见乒乒乓乓声响,定是那些士兵将珍贵的陶瓷碗碟砸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