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拂青又来找他了。

    衣冠齐整,仪态端庄表情疏离,见到他才柔和眉眼,在萧凤跟前两步站定。

    “今日师尊亲自辅导我们术法的时候,我发现二师弟伤得很重。”他开门见山。

    “他自己练剑不小心划到脖子了吧。”

    “......”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徐拂青掩唇笑了,“我怎么觉得是你弄的?”

    “不要随便误会别人。”

    徐拂青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走着:“还有几天就要出山历练了,至少要两两组队才可前往野外灵境,和我一组吧。”

    “到时候再说。”

    回到枫山,练剑完毕,百无聊赖地擦拭山脚捡回来木棍上的尘灰,萧凤坐在巨石上眺望风景,今天早上开始就能听到有人在议论即将到来的历练,同门对能增长见识寻觅的事情乐此不彼,他想自己从北到南走了这么久,没见过什么仙人遗迹和在世真仙亲传,只觉得贫困地方的落魄比人身上流脓的旧伤更加折磨。饥荒、瘟疫、战争......凡人尘世并未有那么美好。

    只是这些来掌苍云天的弟子们,个个是修真世家,下是地方豪绅,上是京城贵公子千金,少有接触污秽的机会。

    长长叹了口气,萧凤将木棍拎在手中,矫健地跃下巨石,身上洒着月辉,跑回木屋。

    他清点起自己柜子中的东西,两瓶药油、一袋赵释留下的碎银,所剩无几的几块灵石,还有......那碍眼的四方篆字鼎,不知道是谁拿回来放在柜子里,想起二长老说的此鼎可无中生有,他便试着在鼎中注入灵力,激活这法宝。

    果不其然,鼎中慢慢溢出酒液,只是这酒不知放了多少年,已经坏了,液体浑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萧凤赶紧将鼎丢出门外,将手浸在水缸里洗了一遍又一遍,才将那股酸腐气味祛除。

    真是奇事,一个鼎里能凭空流淌酒液,只是可惜这些酒都坏了,可见已无大用,再好再神奇的法宝于他们无益又有什么留下的价值,还不如做个摆设来得好看。

    随手又将东西放回原处,萧凤翻找着衣柜中两三套新年置办的衣物,叠好连同细碎杂物装在布袋中。

    这几日通过试炼的内门弟子都在自己住处准备远行的行李,半周时间转瞬即逝,一行包括师兄师姐,共有将近六十人站在主山会场准备出发。

    徐拂青作为师兄,领了几位弟子在前叮嘱。

    “你们作为领队的,定要顾虑每一位成员的安危和心情,出门在外十分危险,不得擅自离队历险。每人身上会带着两枚求救烟花,不到必要时刻不要随意放飞,不然会吸引一些歪门邪道的家伙找上门来,懂了吗?”

    选出来作为领队的都是在队伍中比较稳重踏实的人,平日不会冲动鲁莽行事,在人群中较受欢迎的弟子。他们面对这些语重心长的叮嘱,点头答应下来。

    萧凤斜挎行囊,低头跟在队伍后头,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前往山门,讨论着待会要传送去哪个地方。

    有人靠近他,突然捉住他的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