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长淮满意的接过,闻了闻茶水的清香,小酌了一口。他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纵使身边有再多的朋友,却始终有股旁人无法理解的孤独之情。这突然间多了一个关系亲密的徒弟,这种感觉就像是初为人父一般,着实奇妙的很啊,“今年多大了?”

    “回师尊,弟子今年刚过十四。”

    十四?这小身板瞧着还没有他肩头高,确定有十四岁了吗?

    “家里还有什么人?”

    “都……不在了,弟子自小便是一个人生活,一路流浪到了这里,前些日子听说清渊要收外门弟子,便想着来碰一碰运气,混一口饭吃。”

    莫长淮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伤唯唯诺诺的少年,突然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他这般大小的

    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哪能吃过这样子的苦?也罢,既然相遇那就是注定的师徒缘分,暂且安然待之。

    “这伤药你拿着吧,消淤止痛效果甚好。”随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瓶外伤药膏,放在了桌上。

    “……多谢师尊。”显然,厉青舟的惊讶大过了感激之情。

    “那个豆芽菜、哦不,青舟啊,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为师刚从外地赶回来,想要休憩一番,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再开始教你功法。”

    “是,那弟子先退下了。”

    厉青舟行礼作别,望了望天空刚刚升起的太阳,又看了看座上单手抚额一脸头痛之人,握紧了手里的药瓶,泛起了嘀咕,为何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殊不知,那座上之人头痛纠结的是,这第一次为人师也没个经验,如若带偏了、带残了,那他岂不是要落个误人子弟的骂名?唉,还是孤身一人来得逍遥自在啊。

    直到第二日,天刚刚亮堂起来。

    “师尊,师尊,您起了吗?弟子给您打来了热水洗漱,师尊?”在连续唤了四五声不见回应之后,厉青舟推开了竹门,屋内的木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莫长淮的身影。

    果然,又不见了,印象里他这个师尊在拜师第二天,丢给他一本心法之后便消失了大半个月,更别提要教他功法指点一二了,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摸索。如今,更是连本心法都不愿给他了吗?也好,没了那人在他眼前晃荡倒落个清净,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走过一次的路,摔过一次的坑,不会再栽在里面第二次了。

    厉青舟心想着,方一转身,就瞧见莫长淮正直直的立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最上面的是一条碧蓝色的锦带,正是内门弟子的标配。

    “师尊?您不在屋里啊,弟子打了些热水正要伺候您洗漱呢。”厉青舟稳了稳有些受惊的心,将地上装着热水的铜盆端到了走廊的石桌上。

    “今日为师起床之后在院子里找了你一圈都不见踪影,你去哪儿了?”莫长淮走近,将新领回来的衣衫递给了厉青舟,自个儿挽起了袖子在铜盆里洗起了手来。

    厉青舟眼神闪了闪,答道:“弟子自知体弱,资质赶不上其他师兄师姐,只好每日卯时起床围着修竹峰跑上十圈,然后再回来灶房烧热水伺候师尊洗漱。”

    如此勤奋谦虚的么?这么好的苗子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莫长淮陡然间觉得那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一些,只不过这种责任感压力感在冷昔君来找他出去喝酒之际,便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一忘,等他想起自己还有个徒弟时,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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