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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年逃亡,遇上病沉伤重的关口,晕过去也不止一两次。

    却从不像这次一般,自内而外乏得昏昏沉沉,半点力气都攒不出来。

    梦境变幻,走马灯一样来来回回,没头没尾地没入黑寂暗沉里。

    云琅沉在梦里,隐约想起人说,见了走马灯就是要活到头了。

    云琅昏着,含了恨咬牙切齿。

    跟琰王爷的梁子结在这,他今天就算死了,也要化成厉鬼,天天半夜蹲墙头砸萧朔他们家窗户。

    “不行……已进不下药了。”

    医官们围在床边,守着紧咬牙关的云小侯爷,忧虑低声:“怕是病势沉疴……血气虽已通了,若不用药,迟早反扑……”

    老主簿束手无策,急惶惶回头。

    屋子里乱成一团,人来人往闹得不成。

    萧朔去换了件衣服,远远坐在窗前,正垂了眸随手翻书。

    老主簿实在无法,纠结半晌,壮着胆子过去跪下:“王爷。”

    萧朔抬眸,朝榻边扫了一眼:“你们倒是上心。”

    老主簿跪在地上,心说再上心也没上心到续写话本,终归不敢顶嘴,低声道:“云公子进不下药了,医官说情形危急……可要再把梁太医请来?”

    萧朔翻了页书,低头:“不必。”

    “王爷!”老主簿急得不成,“云公子这伤是刑伤,好歹也跟咱们府上有些关系,岂能坐视他就这么命归黄泉?!”

    萧朔不以为意,又将书翻过一页。

    老主簿焦灼道:“王爷!”

    萧朔被吵得看不进书,将书合上,抬头看了看。

    榻前乱糟糟围着人,火急火燎,诊脉熬药。

    云琅一动不动躺得安静,意识混沌牙关紧咬,气息时断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