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年,每到今日给父亲上香,我都会将一卷密函也烧掉。”

    萧朔缓声:“告诉他,我还在找你。”

    云琅闭了闭眼睛,低头笑笑。

    “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过往。”

    萧朔道:“我最后悔的,就是以你为友。”

    “我甚至还将你带回了王府。”

    萧朔转回身,视线落在云琅身上:“我父亲教你骑射轻甲,教你提兵战阵。”

    “母亲每次置办点心衣物,无论何等精细,都有你一份。”

    “府上管家下人,都与你熟识,任你来去自如。”

    风雪凛冽,屋内静得慑人。

    萧朔逐字逐句,声音冰冷:“是我告诉了你,禁军虎符放在什么地方。”

    云琅屏住呼吸。

    他撑着桌沿,肩胛绷了绷,喉间漫开一片血腥气。

    “我若要你的命。”萧朔缓声,“绝不会是下毒这么舒服。”

    云琅静立半晌,抬起头,轻抬了下嘴角。

    萧朔不再与他浪费时间,抛下柄钥匙,带玄铁卫出了门。

    不出半柱香,屋内已彻底清净下来。

    云琅扶着桌沿,尽力想要站直,胸口却依然疼得眼前一阵阵泛黑。

    他抬起手,攥住衣料缓了缓,每喘一口气却都如同千斤重锤,高高举起,结结实实砸下来。

    云琅有些昏沉,撑着慢慢滑坐在地上。

    视野被冷汗沁着,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云琅靠着墙,闭着眼缓了一会儿,低声开口:“刀疤。”

    窗户被猛地推开,一道身影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