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擂台设在荒岛之上,观景台围绕擂台悬浮于空中,都设下了禁制,外面的弟子看不见里面。有专人负责观察比试的弟子,以防出现对战激烈一时收不住手的情况,预备着随时出手拦下比试并且把比试弟子捞回来。

    观景台的真君只负责督战,擂台上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天骄,但对于真君境界而言,看他们生死搏斗就跟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不客气的讲,菜鸡互啄。索性禁制挡得严严实实,在里面做什么别人也不知道,真君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摆烂。

    谢拾皎操了祁衡一夜,直把人操丢了半条命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比赛开始前生闷气扔下了祁衡,现下玄寂宗的观战台只有他一人,索性无人看见,便丝毫不顾形象地倚在凭栏上发呆。

    晏楚打开玄寂宗的禁制时,掀开重帘,看到的便是双手抱膝窝在长榻上的谢拾皎,眉眼恹恹,看上去活脱脱一只雨夜里被淋湿了毛的小动物。

    “是谁我们家皎皎不高兴了,告诉师叔,师叔帮你杀了他?”

    声线和缓如春夜的微风细雨,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谢拾皎略带讶然地转头,看清楚来人是谁时转惊为喜,“师叔!”

    晏楚一步步走近,与谢拾皎坐在一张床榻上,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又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师兄?道貌岸然之辈。”

    谢拾皎讷讷道:“也不是……”

    “皎皎要为了那么一个男人骗师叔?”晏楚眉眼间仿佛氤氲着江南的水墨烟雨,五官宛如工笔细细勾勒而成,天然带了一段温柔缱绻的风姿,低眉浅笑间,风月无边。

    谢拾皎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下意识别开了眼,“师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渡劫期最忌心神不宁,谢拾皎心中突兀多出无来由的委屈,像是久埋于心的另一段念头:明明最初是祁衡主动与他亲近,也是祁衡始乱终弃,现在却成了自己不择手段也求而不得……

    在晏楚温柔包容的注视下,谢拾皎越想越委屈,满腹心酸地埋进师叔怀里,鼻尖一酸,眼圈通红,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坠。

    祁衡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凭他修无情道吗?

    温热的泪水顷刻间打湿了晏楚的脖颈,他微微一愣,而后抬手一下下轻柔拂过谢拾皎的发丝,在谢拾皎看不见的角度眸中冰寒一片,“我早说该杀了他,也省得我们皎皎深陷劫难,进退两难。”

    他语气温柔带笑,像是在劝哄家中闹脾气的晚辈,谢拾皎只以为他在开玩笑,埋在晏楚怀中眼泪汪汪呜咽。

    晏楚:“都修到渡劫了,底下这么多弟子看着,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

    明知道其余人都看不到,谢拾皎还是不好意思的从师叔怀里出来,哭得眼窝粉融,偏开脸不愿让晏楚看到。

    谁知下一刻竟被晏楚握住下巴把脸转回来,细碎亲昵的吻落到了他的眼尾,一路顺着眼泪划过的位置,亲吻过鼻尖侧颊,泪水被细致舔吻。

    谢拾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师、师叔?”

    晏楚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按在他的后颈,像安抚一只收到惊吓的小动物。还有点懵的谢拾皎被师叔亲了亲唇角,“乖,不哭了。”

    谢拾皎不哭了,不仅不哭了,还像只要被嘎蛋的猫一样浑身僵硬——晏楚解开了他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