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那儿就是这么小心眼的形象嘛!”我炸毛。

    严潍只是望着我,他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雪,看一看都叫我心里发疼。

    于是我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严潍愣了愣,慢慢回拥我,他抱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仿佛要把我的血肉都嵌进心口里。

    我叹了口气:“我没生气,老公,我告诉你这么多遍了,我不会因为那些事生气的,我们都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怎么总不信我。”

    “不会再这样了。”严潍的下巴抵在我发顶。

    “我只是越看着她,越会想起很多事,想起自己,”我掰开严潍的手臂,站起来,踱步到窗边,“我看着林猫,就好像在看一面镜子,你明白吗,严潍。”

    窗外落着大雪,我长呼了一口气,吐出模糊的白雾。

    诚然,我和林猫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她比我漂亮得多,她纤细瘦小,而我很高。

    但我始终觉得她就是我,另一个我——

    “一个废物的我。”

    严潍站在我身后。

    “‘最强’总是这样,一脉相承的没用,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保不住,服从玩弄规则的人定下的规矩,苦巴巴地等着有人会来为自己做主,到最后一无所成。”

    咔嚓一声,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握着一截掰下的窗棂。

    “不要这么说林猫,还有……还有老师。”严潍说。

    “真让我受不了。”窗棂在我手里碎成一团碳灰,飘进雪中,“真是没用。”

    严潍垂着眼:“可错的人是你,陈潇,你根本不是在改变,而是在控制,你想控制所有的善恶规则,你想踩踏律法,你不能……”

    我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

    我握着严潍的下颌,把他拉近到自己的脸前,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在沸腾,丝丝缕缕地渗出白烟——除了触碰他皮肤的手。

    我看到他眼里弥漫的惶恐,我知道他是有片刻恐惧的,不是因为陈潇的愤怒,而是因为“神”的暴怒,在面对力量的绝对差距下,无论神智多坚强的人,都会恐惧。

    在这一刻,他会想起我是谁。

    “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绞杀的准备。”

    “难道我没有做好被烧穿心脏的准备吗?”严潍直视着我,他已经缓过了人类本能里的惧怕,能够在距离我这样近的地方站直以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