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雪仍在下。

    陈潇晚餐又吃了罐罐头。她不再纠结严潍到底吃没吃,否则为什么总躲开自己吃。她想反正严潍心里嫌弃她,瞧不起她,追究也白追究。

    现在她裹着外套睡得很熟。

    严潍这一整天滴米未进,胃酸胀得发起疼来。他摁着胃,死死压住痛哼,怕吵着陈潇。

    等这阵痛缓过去,他撑起身子去看陈潇的状况。陈潇脸色不正常地发红,眉头微微皱着。

    严潍心里一慌,什么也顾不上地就去摸她额头。

    烫得一塌糊涂。

    大概是伤口没处理好,才发了高烧。

    在雪夜里发高烧是什么概念——就算是铁打的也许也会死在这场大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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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潍几乎是扑出山洞,把双手按进雪地。刺骨的寒冷像是几百根针扎刺进皮肤,他任由自己的手被这样针刑,直到手指都僵硬得无法弯折,才折回洞里,把手贴在陈潇额头上。

    陈潇被冻得一哆嗦,睁开眼:“……做什么?”

    “你发高烧了,很难受么?”

    “还好,就有点晕。”陈潇迷迷糊糊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先帮你压温,你撑住,陈潇,你撑住,撑到明天我把你带回去。”

    陈潇乏力地点头。

    可惜她没肯睁开眼,如果她能瞧一瞧严潍,也许将来的事情会有些许改变,或是依旧一成不变,但至少她会看见严潍冻得发紫的手,和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明天还站不起来的话,你就自己回营地,把我放在这,不用管我的。”陈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交待。

    “站不站得起来,明天才知道。”严潍的手指划过她脸颊,“我会把你好好带回去,我说会,就是会。”

    风雪整夜未停,第二日还是小雪。

    陈潇的烧退下去了些,但如果不及时得治的话依然很难撑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