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文家六小姐终于顺利记在了林氏名下,照规矩说来她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文家嫡女了。

    “你说什么?”文乐菱休养两日后身体已经大好,只不过这几日都未曾见到过生母,也就是青姨娘,总觉得心下有些不安。每一次她询问姨娘的事情时身边的下人都避犹不及,好似在隐瞒着什么大事。就连嫡母近些时日对她的态度也与往常不同,之前嫡母看她的眼神是满不在意的,现在看她的目光则是不屑中带有一丝恨意。

    苏木抿了抿唇,恭敬老实道:“太太吩咐奴婢们晚些再告知您,可……奴婢也实在遭不住您日日夜夜反复询问了。青姨娘她,上个月不幸染了恶疾已经……去了。”

    “什么!?”手中拿着的木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文乐菱猛的站起身来,急匆匆就要出门去找嫡母问个清楚。

    “姑娘,不可啊,不可!”苏叶也在一旁连忙拦住,“前些时候姨娘染病差点传染给了五小姐,为此太太已然不快,若您此刻再去……不妥啊。”

    文乐菱听到此话稍微冷静了些,苏木、苏叶二人是从小陪伴在她身侧的家奴,虽是奴仆但情谊却深厚。

    虽然六小姐待她们二人不薄,且从未真正把她们当做下人看待,她们很是感激。但是偌大的文家后院终究是由大太太当家做主,二人的老娘也是府中的老人,若是她们不按照太太吩咐的话去做,到时连累了自个老娘可如何是好,忠孝之间二人不得不弃忠选孝。

    “姑娘勿要过于伤神了。青姨娘不在了,您还有我们,奴婢与苏叶往后定好好护住主子,不再让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苏木说的话不假,主子此番启程入宫,她们二人原本可以向太太提出不同行的要求,但二人都甘愿跟随在六小姐身边。

    “好……”文乐菱心中颇为悸动,一向冷言冷语的她走近两个丫鬟,轻轻地搂住她们,眸中饱含着泪光:“放心,往后由我护住你们,无论多么艰难谁都不能丢下其中一人,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另一头,五小姐与战阳王府四公子的婚事也在加紧筹备中。

    前一日走过合庚帖的形式,寺中大师所言自然是大吉祥和之象,天作的良缘,听此这么一说林氏心底的不满与忐忑倒也稍稍减少了两分。

    这日,战阳王府那儿又送来了定亲的信物,是一只碧玉底子的碧玉玲珑簪,水头足,料子有些年份了,重新雕了,又镶了足金,看着煞是贵重。

    “春花,把这只碧玉玲珑簪妥当放置好。”文念娇慢慢放下手中拿着的发簪,合上锦盒交予身旁的大丫鬟。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四公子本人亲选的,想来不是,依他的性子恐怕都不知晓哪种样式的发簪最讨女子欢心。

    若是月衍知晓文念娇此刻的想法,必然会把她狠狠按在床上,凶狠道:此簪还真就是本公子所选!

    战阳王府

    书房中,战阳王与四个儿子正在商议要事。

    “想必你们也都听闻了,显都那边派了几名阉人来。”战阳王月峥拿起案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一口,“这些阉人咱们倒不必去理会,目前摸清漳州汾平王那边的动作更为要紧。”抬起锐利的目光看向坐在右侧下手的小儿子,“阿衍,听闻你前段时日遇到汾平王府的小王爷了?”

    月衍听到自个的老父亲发话了,瞬间收起面上的懒散之态,起身见礼:“禀父王,确实是在破土关遇到汾平王府的小王爷了。此人甚是嚣张,还绑了文家的两位公子,孩儿见此岂能忍他,当即与他打了一场,不过他技不如人被孩儿打退回去了。”

    “嗯。”战阳王月峥点点头,夸道:“打得好!咱们幽州的地界轮不到他汾平王府来染指。”话落,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又看向小儿子问道,“本王没记错的话,你要娶的便是那文家的嫡长女吧?”

    “回父王的话,正是!”月衍近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兴奋得像是第一次成亲一样。不,就算是他的头一回成亲也没有像这一次那么充满期待。

    “哈哈哈!”月峥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笑骂他一句,“你祖母也不用再忧心你的亲事了,总算轻快了些。”沉吟片刻,又叮嘱道:“你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乃是林老太师的外孙女,这一门亲事对王府有益,若是用得好将来乃是我们一大助力。”

    书房中的其他三人,战阳王府世子、战阳王府二公子、战阳王府三公子都互相给对方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