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轻尘到底还是卖了柒鸴的面子,倒不是她真的好说话。而是柒鸴知她的底细,闹僵了不好。

    再者,如陈留所言信既非自己与黑嵋,那就只能是他几位。

    陈留虽没说信是谁送来,但是与他几人有关者不外乎如是。

    所以,柒鸴直接道明乃百里流年所为,也算和自己透了底交了信。这点面子,既是给他也是给自己。

    况且,无缘无故说这话。

    讨人情是假,有话要说是真。

    柒鸴听她要理由,又见黑嵋在场。倒不避忌,说:“楼主自有要事待办,何苦为了这等小事耽误?”

    那百里素鹤,此刻若不在城内必然是去了城外。城外虽阔,然他所会去的无非就是那几处。

    与其在此置气,争个是非长短,你倒不如早早去办该办的事。

    浥轻尘心思剔透,哪里会不晓得其中含义,道:“话虽如此,我恐这一去有人不安分。

    届时若背捅我一刀,我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我终究是个女流。

    看的,也只有眼前一亩三分地。不懂得什么是欣赏,什么是道义。如果有人为了一己私心,再开门路?

    阁下觉得,该如何是好?”

    她的眸光如水,倒映的是柒鸴。余光瞥的却是黑嵋,可见她心里也是窝着一团火。

    此事不让她出口气,此心难平。

    归根究底,事情源头还是在素鹤身上。

    柒鸴低头笑了笑,道:“我当多大的事,楼主放心且去。城内自有我等替你照料,只望

    快去快回,莫误了行程。”

    一道目光,便似无害般罩住黑嵋。

    缇红心颤,当下手提真元。

    却被一股阴风打在手腕,登时真元泄气,散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