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指甲从肉爪中挤出,死死扒着赵承砚的肩头,抱住赵承砚的脖子,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赵承砚轻轻嘶地抽了一口气。

    团儿的爪子尖利,一下就穿透他的中衣抠住了他肩头。

    这一下子估摸着得见血了。

    可他不仅没有将怀里的小猫挪开,反而将小毛团子搂紧了去,用脸颊蹭着团儿的耳朵和头顶,大手不住抚着不断悲鸣颤抖的小猫。

    这一刻,他同自己的猫儿心意相通了。

    团儿这是心疼他,为他难受呢!

    莫说被一只猫心疼,就是被人心疼的滋味赵承砚也没怎么感受过。

    原来被心疼是这样奇妙,胸膛都被什么填满了似的。

    明明团儿那么小,怎么给他的却那么多?

    多得都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了。

    “团儿,好宝儿,你这哭得郎君心里都难受了。”

    赵承砚喉头疼得厉害,便用小小的气音不断安抚着她,温柔得不像话。

    “郎君没事的,只是划伤了口唇和喉咙,过个三五日的就好了,也是郎君粗心大意了,自己遭罪就罢,还劳得你难过一场,都是郎君的不是。”

    且听赵承砚如此说了,柳云清才抬起头来用小爪爪捧着赵承砚的脸看了一通。

    可她越看越觉得人憔悴,自是不肯相信,扭过头看对着卯儿喵喵几声,要再听他解释一遍才好。

    卯儿哪理解一只猫的意思,但他却忍不住反驳自家主君的话。

    “郎君您受这样的大的罪,关起门来只跟团娘子讲也要维护那起子人吗!”

    “琦郎君今年可都八岁了,哪还是不懂事的!他就仗着受宠做尽坏事,您都伤成这样了,可瞧吕夫人心疼过一句,轻拍了琦郎君两下子就算给了您交代,这也太欺负人了!”

    赵承砚轻叹一口气:“你同团儿说这些做什么,她又听不懂,便是听懂了也徒增烦恼。”

    卯儿也才十五,见不得主君受这样的委屈,真是憋的狠了,干脆蹲下来握着团娘子的小爪爪,不吐不快。

    说到底这事儿和赵承砚的身世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