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的不停催促下,傅宴深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了。

    推开门。

    就看见舒年抱着硕大的叮当猫坐在飘窗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傅宴深走过去,在飘窗旁坐下来,“小尼姑……”

    舒年转过头冲他笑,笑得眉眼弯弯,却藏着破碎,如削葱根一样的手指指向窗外,“阿宴,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家三口啊?”

    傅宴深:“……”

    舒年把自己的下巴按在了叮当猫的脑袋上,“阿宴,你很快也要当爸爸了。”

    傅宴深:“……”

    他半蹲在舒年面前,想要去抚摸舒年的手,却被小姑娘不着痕迹的躲开。

    傅宴深眸子低垂,声音沙哑,“年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

    舒年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啪嗒啪嗒,全部滴在了叮当猫上。她把自己的小脸埋进毛茸茸里面,毛茸茸的包纳性很强,不仅可以包住眼泪,还可以包住哭声。

    傅宴深强硬的把叮当猫从舒年怀里抽出来,把人抱在怀里,一只手按着舒年的后脑勺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哭吧。”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卧室里回响。

    她声音悲鸣,含糊不清的说,“阿宴,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有爸爸了,可是现在没有了,爸爸妈妈都没有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每一句哭诉都像是一记拳头,狠狠的砸在傅宴深的心里,砸的面目全非。

    ——

    门外

    阮姨扶着老太太,担忧的问道,“少奶奶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和少爷离心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就看老三的造化了,真是造孽啊!这也是两个孩子的缘分,阿宴的母亲当年经常受到童伯远和年年妈妈的照拂,现在两个孩子兜兜转转,走到了一起,想必是他们冥冥之中的保佑。

    这两个孩子都是命苦的孩子,阿宴,你知道的,年年更不用说,他们都只是二十多岁的孩子,老天爷怎么忍心下手呀?”

    老太太拍了拍阮姨的手,“陪我去后山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