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衍父子还一脸懵着,就被推出门去,姜梅山险些被推倒在地,扶着姜德衍才稍稍站稳,忍不住咒骂起来,“姐弟俩一个德行!你这么对家中长辈,也不怕人戳脊梁骨么!”

    “不怕,要戳也是先戳你们的。”

    姜尧丢下话,正要关门,冷不丁看到外头孟迟竟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兵卒。“孟大哥!”

    “稍等。”孟迟见着姜梅山父子来此处,皱眉吩咐跟来的两个兵士,“这几人不是西石村的,来此必不干好事,还请二位替我把人赶出去。”

    “顺道上里正陈伯那儿说一声,日后这几人就不要让他们进村子来,这村里娃儿、狗儿、鸡儿的成日到处乱跑,外人进村来要是少了一二,可防不胜防。”

    孟迟找了个好由头,那儿人绷着脸就去撵人了,熟料姜梅山父子听孟迟说这样的话,脸也刷地就白了,不敢再在孟家门前徘徊,脚底抹油走得飞快。

    “这就吓破胆了,还想着来家里寻晦气。”姜尧直到看不到他们身影了,才收回恨恨的目光。

    “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吓破胆,若他们再来,你只管上陈伯那里去喊人。”他才从成俊雄处得到的消息,姜东春突然身死牢中,原先他手底下几个常跟着他做事的小兵吓得腿软,不等传话,就供出了他不少事。

    包括这父子两个在来郴州之前,拐到郴州边缘的莫城,途中易亲而食之事,姜家原本还有一个老妇一个妇人,都没能到郴州,皆是因此殒命。

    姜尧不知这些,只是三叔他们被赶走了,瞧着还是害怕得不敢再来的样子,觉着很是解气。

    他听阿姐说过,孟迟离开西石村去郴西军营,是担心会给他们引来麻烦,方才那两个兵士去里正家了,他忙探出头往外张望,确认无人跟着了,才赶紧把孟迟带进来。

    见他这般紧张模样,孟迟温和宽解道:“不必紧张,那些尾巴都已经会处理干净了。”

    “绾绾呢?”

    “在屋里,府衙有位姓公冶的仵作来了,阿姐在与他说话。”

    姜尧说着,把孟迟推进了屋。

    屋里,姜绾正跟公冶安大眼瞪小眼,这个公冶家的公子实在是太过古怪,先是她等了他半天,他也不说一句跟尸身有关系的话,等她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他是不是为了案子来的,他又猛地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姜绾干脆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坐在屋子里,一个喝水,一个干站着。

    孟迟进来后,探究地打量公冶安,公冶安还是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跟姜绾说他来的目的,见着有人来了,气馁地低头,说了句,“姜姑娘,我改日再来。”

    说着就侧身往外跑了,他实则是想问姜绾是从哪里知道那些眼看尸身的法子,有些他府衙里的师傅也没教她,他想跟她讨教一二,但那日出事的是她娘,他来了半日也不能开口说出自己的想头,出来了,又觉得丧气。姜绾则更糊涂了,完全不知公冶安到底想干什么,她把他归在吴林的手下,实在提不起兴致跟他好好说话。

    再加上姜东春从前层试图把她嫁去公冶家,她就更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了。

    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她也懒得搭理,只是问孟迟道:“你的事,都处理完了?”

    “嗯,差不多了,现今已照着他们传递消息的法子,送了假的消息出去,把他的视线迎去潞州,这里暂时是安全了些。”

    孟迟说罢自己的事,便将自己从成骏雄的探子那儿得知的事都告诉了姜绾,包括姜梅山与姜德衍父子,以及峄城中最近陈邵君领着蒋翠屏动静不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