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嗤了声,对冯保的计俩不予评价,只扬了扬手里票子,笑说:“等天亮下了值,带你们吃酒去。”

    太监所,徐世衡向冯保回禀了差事。

    冯保抚着浮尘,眼皮动了下:“没了?”

    徐世衡只停顿半息,就请罪道:“不敢瞒大监,小的多嘴朝文相公隐晦提了句贵妃娘娘的苦心,妄想着在贵妃娘娘那里能讨得个人情。”

    冯保皱眉,不赞同的看他:“你这可不合规矩啊。”

    “是小的多嘴,此刻也是后悔不已。小的知错,甘愿领罚。”

    “你啊,说你谨慎吧,有时候又莽撞。”冯保叹:“昭狱的人跟咱不是一条心,咱家怕他那里风声不紧,所以也不敢包庇你。你就去领二十杖的罚吧,以后记住这教训,这犯忌讳的事啊,断不能再做。”

    徐世衡感恩谢过。

    翌日早朝过后,冯保去勤政殿向圣上回禀,差事已经办妥。

    当然,徐世衡的错他当然也不会替瞒着,皆如实禀告。

    御座上的人持笔蘸了下红墨,随口问了句:“那文云庭如何反应的?”

    冯保就一五一十的道来。可等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额头的冷汗刷的下就下来了。

    心中大悔,他实该先让那徐世衡过来御前禀完事再去领罚的。

    朱笔在奏折上听过半瞬,随后方继续圈过。

    “你说,朕可是让贵妃受苦了?”

    冯保即刻回道:“圣上待贵妃娘娘的恩宠,那是宫里上下都有目共睹的,不知多少人都钦羡着,想必娘娘也是看在眼里,念在心里。娘娘在这宫里舒心着呢,吃的用的全都是顶顶好的,怎么可能会有丁点的苦?那文相公大概也是一时失态,口不择言了。”

    大殿里鸦雀无声。

    “下去。”

    冯保压着冷汗,躬身后退。

    没退两步,有太监从外头趋步进殿,双手高举一香囊于顶。

    “圣……圣上,岚才人刚遣宫人送来香囊……让奴才,转呈御案。”

    御座的人不动如山,犹似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