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应声。稍顷,又突然道了句:“圣上那夜敲打嬷嬷的话,我知道了。”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笑声里似带有几分无奈。

    “你这就误会朕了,朕意在相劝而非敲打。”

    文茵朝后偏眸,兀自道:“圣上那夜的话,我并不赞同。”

    朱靖动作稍停,淡淡唔了声:“为何?”

    “因为我觉得,嬷嬷教不好。”文茵重新转过了眸,缓垂眼帘看着寝宫的金砖:“诲人不倦这类事,难道不应由圣上来担待吗?”

    寝宫的气氛静的出奇,让人能清晰听见男人渐粗的气息,以及喉结缓缓滚动的细微声音。

    他从未听她说过如此大胆的话。

    清婉疏淡的嗓音,细细说着让男人血脉偾张的话,无疑是在挑战男人的忍耐性。

    明黄巾帕从御榻上被掷出去的瞬间,修长的手掌挥落了重重帷幔。层峦叠嶂后面,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圈住了女人腰身,男人沉重灼烫的呼吸落上柔白细腻的后颈。

    “你不妨细说说,朕需要如何的担待法?”

    他臂膀用力托举她压入榻间,略带薄茧的指腹反复在她细致温柔的眉眼间描摹。

    “那我如何知晓。”文茵脸颊擦着软枕偏过,唇瓣轻蠕细语清润:“但总归要教得慢一些。”

    朱靖眼神刹那黑沉,浑身绷紧,青筋怒张。

    烛影乱晃,帷幔摇动,鸾帐之内浮光浓艳,兰麝细香闻喘息。

    啪。文茵慵抬腕在他脖上拍了下,细喘嗔怒:“都说了要慢点。”

    她把握的尺寸刚刚好,拍打的方向恰是他下颌偏下的方位,但凡再往上半寸,便是他帝王脸面。

    朱靖摸了下被拍的脖颈,眼尾慢抬起来。

    “你放肆。”

    说着放肆,可那喑哑含欲的嗓音却无任何威吓力。

    文茵趁他停下的间隙缓口气,转过陷入鸳枕大半的脸庞,似是光火的朝他睨去一眼,“说了慢慢来,你怎么不听!”

    她那双美如月色的眸里灼灼生辉,这般毫无顾忌的直视他,无疑是对他这帝王的冒犯、挑衅。可他却并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