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吃醉了吧。”

    “谁说的,才两杯而已。”

    于嬷嬷给文茵卸着钗环间隙,往梳妆镜里睨过眼:“娘娘向来不胜酒力,两杯已是顶了天。瞧您,双颊都被酒醺红了。”

    文茵半边身倚着梳妆镜,“放心,我有数呢,顶多有五成醉意。不过这会,脸烫了些是真的。”

    “解酒汤我已经令人熬上了,等会您吃上碗解解酒气。否则第二日,您可得有个头疼。”

    “听嬷嬷的。”

    收拾妥当后,文茵让于嬷嬷拿来斗篷。

    “这么晚的天儿了,您还要出去?”

    “大概是让酒汁带的,这会有些睡不着了。”文茵用挽带将披落的乌发简单挽上,嘱咐说:“我就在院子里转转,一会就回来。嬷嬷也别跟去了,今个待一天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况外头天寒,你那老寒腿待久了也受不了。”

    于嬷嬷将兜帽仔细给她戴好,“娘娘也莫待久了,当心过了凉气。”

    除夕夜的长信宫灯火通明。

    庭院里的树枝上都挂满了各色花灯,照的整个院子璀璨生辉。

    文茵带着几个大宫女边走边观赏,便是只赏这灯景也赏了小段时间。

    “这会梅园里也挂了花灯,各色花灯照红梅白雪,那里的景定更好看。”

    中途不知哪个提了这么一句,文茵遂就带着她们往那梅园方向而去。

    夜里的梅园被枝上的盏盏花灯映照的犹如仙境。

    团团簇簇的梅花笼罩在朦胧的斑驳光晕中,色彩斑斓,浓墨重彩,宛如国手大师笔下的画卷。

    文茵放轻脚步进去,驻足在一盏精致的花灯下,无声环顾夜色中这美如仙境的这片梅林。许久,她隐下情绪,转眸朝向念夏。

    “舞剑曲会唱了吗?”

    “会唱了,娘娘。”

    念夏刚一说完,就收获了周围酸溜溜的目光,其中最酸的当属那念春了。

    文茵探手掐了一梅枝,回眸笑睨了念春她们一眼:“你们会什么乐器赶快点让人去库里拿来,帮忙给伴个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