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海面,金色的浅滩,到处弥漫着潮湿、苦涩、又腥咸的空气。

    破败简陋的船坞,随处而见的渔船、打满补丁的渔网和布帆、还有生锈粗糙的工具。

    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处被福禄遗忘的,贫穷且荒凉破败的渔村。

    岸边劳作的渔民远远就瞧见从海里爬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瞧着相貌气度很是不凡。

    待云舟和褚煜走近,他们更是稀罕得丢下了手里的工具,疲惫沧桑的眼眸里闪着满是好奇的光。

    “阿呀!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的哟?”

    众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这男娃儿和女娃儿瞧着细皮嫩肉的!肯定是海外头哩公子和小姐!”

    “不能吧,这些漂亮娃娃,就算是来耍,以往也是去北岸那些镇子,哪里会来咱们南岸这破地方呢?要啥子木啥子嘛!”

    “没见到你们有船嗷,是走过来的?还是游过来的?”

    瞧着突然围上来的渔民,云舟和褚煜面对着陌生环境和这阵内怪异之处,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地保持沉默,决定再观察一番。

    渔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从南说到北、从天说到地,硬是生生把原本还算淡定的两人给说晕乎了。

    云舟和褚煜最后僵持不住,几欲开口:

    “呃……诸位……”

    “……阿嬷阿翁们……”

    场面声音嘈杂,将二人声音遮盖得严严实实。

    正当云舟要再次发声时,一道嘹亮脆甜的声音穿越密集的人群,犹如神兵天降,解救他们于水火。

    “围这么紧作甚?!不管怎样!来了就是客人!哪有围着客人当猴看的道理嘛各位阿嬷阿翁!”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素罗裙的姑娘拨开人群,那张晒得有些干皴泛红的脸上,笑容明媚,俏丽动人。

    说来也奇,这姑娘一来,围着的人群立马就转移了注意力。

    “诶呦,瞧我们,疏忽了。”

    “还是巧巧说得对,来者是客,来者是客!快带客人去休息!”

    被唤做“巧巧”的姑娘干脆利落道:“阿嬷阿公都忙着去吧,一会儿可就要下雨了,在不收拾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