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祁咎最想不通的,就是他家既然如此家大业大,为何就是容不下他这个怪物非要将自己单独关起来不准出门见人。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越是有头有脸的家庭,就越是家丑不可外扬。

    这不仅仅是他不能随父姓的屈辱,还有之后的他就连上学,也不能透露丝毫父母的真实信息。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是想读书,就必须承认自己只是一个被覃家领养的孤儿,和覃家没有任何关系。

    覃家的人在外也不会和他扯上丝毫的联系;

    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如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舍友,除了血缘关系这唯一的纽带,祁咎甚至连在家,都不能随意叫唤称呼。

    而家里的那一扇铁门,自祁咎上学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

    仿佛曾经在那处地方所受过的虐待都只是一场噩梦,所有人都选择性地忘记,只有祁咎一人踌躇在原地耿耿于怀。

    他又凭什么不能耿耿于怀呢?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一直都是别人欠他的。

    在这个家里,他忍受着父亲恨铁不成钢、有失面子的恶毒打骂,安慰着只顾一己私欲将他的生死抛制度外的虚伪母亲,还要他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弟弟,时时刻刻都在他眼前有意无意所展现的双标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