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这些纸片了,柳大夫,你先看看自己的伤吧。”见他盯着一地不知所谓的残破纸片看得认真,陈药工不由劝。

    到底被火舌撩过,此刻,他手指早已生出片片的红斑。

    “小伤而已。”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柳砚青站起了身,“麻烦陈叔你收好这些东西,留在这里等魏姑娘他们回来,我还有事,今天要先走。”

    “放心,这些事我省得。”

    “对了,告诉魏姑娘一声,林老板今晚应该宿在了集秀班,让她不要去家里找人。”

    小柳大夫总是知道许多事,没有怀疑,陈药工一口应下,目送对方离开了书舍。

    柳砚青并没有走远。

    再度回到药铺,他取出一瓶药水,匆匆卸掉总是覆在脸上的假面。

    那些画卷,小湘是要送给他的。明了这一点,许多盘桓在心的疑问便尽数有了答案。

    想必,小湘很清楚罢,她画中所用之技法,翻遍历代画本遗篇也前所未见。

    林家的下仆说,小湘曾向番邦的客商学过一段时间番画。在一遍遍观赏那幅仕子图怪异的用笔时,柳砚青曾相信了这个解释。可今日所观之画,全不见半点历朝画师之风尚习惯。经世十七载,以小湘Ai画之心,难道不曾受过一丝熏染?这世上,又岂有自空中搭建而起的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