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死者为大,但命案关天,查明真相,缉拿真凶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告慰!更是对无辜之人的交代,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倘若遇到任何阻挠,自有本官为你们一力承担!”

    白镜一跺脚,双手恭敬地将茶盏摆回桌案,“要么说还得是明府!那小的们就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言毕,白镜拉着蒋沉一路溜出了李正冠的书房,又商量着再去钟府报信。

    蒋沉却胸有成竹,“不必了,想必趁这会儿工夫,得鹿娘子已经去了。”

    “得鹿娘子?”白镜面露猜忌,“老大,那个小娘们儿和钟府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啊?”

    蒋沉一激灵,反手在白镜后脑勺上拍了一把,“别瞎猜!她救过钟府的少夫人,所以在钟府上有点面子罢了。”

    白镜将信将疑,只暗暗懊恼错过了向地官侍郎献殷勤的机会。

    蒋沉怕自己情急之下的巴掌打得重了,又安慰地抚了抚白镜的脑袋,感激道:“阿白,刚才多谢你在李县令面前替我说话。”

    白镜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咳,自家兄弟,客套什么。”

    蒋沉自嘲地笑笑,“阿白,我这个人……是不是挺不会来事儿的?”

    白镜万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嗯,老大,你要会来事儿,早不是今天这德兴了。”

    蒋沉低头感叹,“这几年,也让兄弟们跟着我受牵连了……”

    白镜一把扳过蒋沉的脸,认真地端详着,“老大,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了?你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蒋沉哭笑不得地打开他的手,转身向殓房走去,“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夕阳将蒋沉的背影拉得很长,白镜第一次觉得“老大”的身影看上去有点伟岸。

    “老大……”

    “嗯?”

    “其实,如果有机会,我也挺想试试当你这样的人的……”

    果然,当二人回到殓房时,孟得鹿也正从钟府匆忙赶回,并带回了钟苑东盖过手印的文书,同意对钟汪氏开膛验尸。

    得到了死者遗属和县令的允准,仵作老法带着一众徒弟们焚香烧香,浇酒祭奠,郑重地剖开了汪钟氏的遗体。

    经过一番仔细地翻找,老法小心翼翼地从汪芷年的胃中取出了一枚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金指环,和钟望鹏指间取下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略小一圈。

    “杀人真凶果然是钟卢氏!”蒋沉半是恍然,半是不解,“可钟家婆媳向来不和睦,汪氏死前为什么要故布疑阵,保护卢言真,帮她摆脱杀人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