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任原这么大只的人,下井确实有些不方便。

    在他被放下去的途中,井下的那种幽闭环境,还有发霉潮湿的味道,让任原忍不住皱眉。

    这个环境,柴进又受了重伤,在下面待上一天一夜,估计不会好受了。

    越往下,光线越弱,任原闭上眼睛,同时调整自己的呼吸,过了会之后,再缓缓睁开。

    嗯,周围不出意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突然间,任原感觉自己脚下一顿,好像已经到底儿了。

    他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小心地从桶中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用微弱的火光,给自己照明。(科普:火折子南北朝就有了。)

    “大官人,你在么?”

    任原提高了嗓门。

    “我,我,我在……”

    从一个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任原闻声望去,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伸出手,让火折子尽可能靠近声音发出的地方,嘿,正好,虽然光比较暗,但还是照出了一个人影。

    “大官人,是你么!”

    任原顺着光过去,然后灭掉火折子,伸手去扶人。

    他甚至都不敢太使劲儿捏,生怕摁到柴进的伤口,给人捏坏了。

    “是,是我,贤弟,你,你来了啊。”

    柴进这会儿,气息有些微弱,那感觉随时可能去见他的祖先了。

    任原急忙从桶里摸出水囊,给柴进灌水。

    “大官人,撑住,上去之后咱们看看大夫,你肯定没事的。”

    “高廉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哦,林教头还阉了他,大官人你早点儿把伤养好,也可以亲自收拾高廉,给自己出气!”

    “大官人,醒醒,千万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