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平来到萧遥况的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敲门,这时门就打开了。

    “平叔,你看我做了一个新的铜信。”说完,还得意的举起了新完成的物件,在萝平面前晃着。萝平见他未有消极内疚的表现,反而松了一口气。决定也不提这事了,俩人进屋又探讨些法术的事情,一聊就又是几个时辰。

    “小况,刚才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萝平一直奇怪,自己修仙多年,脚步几乎没有声音。难道自己呼吸的声音过大。

    “嘻嘻,平叔,我说了你可先别生气。我最近从一本书中学到了一种新的法术。你看。”萧遥况从袖口处取出来一块椭圆形的翠绿的石头,那石头现在一闪一闪的。萧遥况站起身来,将石头扔到屋外有五米那么远,只见那石头变恢复翠绿的模样,不再有闪光了。

    “这个法术是我偷偷在平叔和小山身上贴了一个隐形符咒,只要你们离我五米之内,我便能察觉。不过五米的距离太短了,也没有什么大作用,我打算再精进钻研下,所以用你和小山做了实验。嘻嘻,平叔不会生气了吧。”

    “哈哈,没想到你还算计到我身上了,怎么不见你用凤伯伯练手。”

    “这种隐形符咒遇水则化,凤伯伯每日沐浴,有些。。。”

    萝平脸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很少洗澡,有了净身咒,他嫌洗澡麻烦也矫情。假装咳嗽了几声,就说去看看山下查的如何了。

    待他离去,萧遥况慢慢坐下,轻叹一口气。凤紫藤他们没担心错,他刚才在屋里的确独自苦闷着,其实自从蓝云走后,他每晚都身心受着煎熬,晚上总是梦见惨死的同门,和奸笑的魔鬼。怕别人担心,总是在外面装出高冷,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用那个法术很久了,就是怕凤尚山和萝平突然来找他,发现他的心事。一心想要复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这种心境一直折磨的他。他虽日日勤奋修炼,不过很多修为都用于抵抗心魔。即使凤凰山人杰地灵,现在他也只不过维持以前的修炼进度,想要突破修为三级,看似要等一年有余,这让他越来越心急,越急越进步的慢。他现在好想蓝云啊,好像只有在蓝云面前,他才敢放心的吐露心声,才能释放自己心中的压力和苦闷。

    风紫藤在山下连续查了半月有余,却再没找到一丝魔气。他只能认为那魔人自知暴露了,知难而退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凤尚山和容纤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正好容老爷子在山上住着半来月,和凤夫人把婚事也给定了,想等着后年凤尚山年满二十,正式接手家里的生意后,两人便完婚。凤尚山高兴的嘴后快裂到后脑勺了,却还在萧遥况面前装酷,装淡定,萧遥况的白眼都翻得快正不过来。

    很快就到蓝云快回来的时候了,萧遥况每晚都睡不踏实,总怕错过了蓝云的暗号。而且自从上次容纤花出事,萧遥况也很久没有给自己唱歌,所以晚上总是噩梦连连。直到有一晚,他又梦见了自己在黑暗中,和以前那个梦一模一样,他想追寻那束白光,可是怎么都追不到,他在梦中急的把自己所有的术法都用上了,整个人精疲力尽,却离那道光越来越远了,他实在不想再去追光了,慢慢的倒下,想要睡过去,这时又听见优美的歌声,他感觉那道光竟然自己又回到他身边,把他罩了进去,他才安稳的闭上了眼睛。待早上起来,那个梦还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让他久久不能平复。萧遥况觉得自己被汗水侵的浑身黏糊糊的,便想起来打水冲个凉水澡,他刚起身,发现从身上掉下来一个白色小海螺,拇指大小。他想都没想捡了起来,瞅了瞅,又放在耳边,结果里面竟是蓝云的声音。

    “师兄,我昨夜回来见你睡的安稳,便未打扰。你醒了之后,我在凤家外,一里外的一棵连理树那等你。”

    萧遥况一听便急急忙忙的穿戴好,施了一个净身咒便出门寻蓝云,因为其他人都起得晚,也没人发现他独自出了门。之后他飞奔往那棵连理树下,不到半柱香便到了,果然蓝云就在那等他。

    “你怎么不叫醒我,在这树下站了多久了,傻啊。”说完,就哭着抱上了蓝云。

    三个月没见,这会的萧遥况再憋不住了,像孩子似的哭着,也没发现蓝云身上并没有多冷。她其实只比萧遥况早到了两炷香,刚才萧遥况差点被魔气吞噬,还好她及时赶到,想想就后怕。

    离开萧遥况这三个月,凤尚云都在昆仑山跟着书非香修炼,虽说法术和修为都提升很快,不过可能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哼哼着静心咒。哼的时候就会想起萧遥况,就会担心他的情况。书非香倒是常常夜探萧遥况,三不五时也偷偷为他颂咒。回来的时候也会告诉凤尚云家里的情况和萧遥况的情况。不过自从听说有魔气在凤凰镇出现,最近几日凤尚云更心神不宁,无法安心修炼。书非香见此,便让她亲自去看看,而且他们的三月之期也已经到了。今夜见完,凤尚云真是庆幸自己回来了,否则萧遥况虽不至于彻底入魔,不过魔气攻心也是难除。

    萧遥况哭完,自己觉得丢脸,一把轻推开蓝云,转过身抹掉眼泪,冷静了一下才转过来好好看着蓝云。三个月没见,蓝云竟然长高了,蓝云并没有赶路去都城,所以也没有风尘仆仆的沧桑感,反而有些圆润。而且也越来越女孩子的样子了,萧遥况更觉得他抱着蓝云哭很丢脸,一时也无话可说。两人就面对面看着对面,静默了半个时辰。太阳完全出山了,挂在东方,蓝云先开了口。

    “师兄,该去吃早饭了,如果他们看你不在,会起疑心的。”

    “那你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这镇上那么多好的,我饿不着。”

    “那你有银子吗?”说完硬塞给蓝云一把碎银,都是他打工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