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负责值夜的守卫第一波已经酒足饭饱,一个个在各自的岗位上眯着眼睛打盹儿,另一波则在一间屋子里推杯换盏胡吃海喝。

    这些特密局的普通谍情人员现在的心情都一样,腰杆子挺的笔直,每个人似乎都胖的一圈,面对其他人,不管是不是东洋人,在他们眼里都比他们要低上半分。

    不为别的,秦天这位鬼见愁带给他们足够的底气和富足的生活,不管是之前的边境局,还是现在的警察厅和特务处,在特密局的面前都是弟弟,之前在黑河不可一世的这些人,看见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这种人格上的优越感,对于普通人而言很多时候甚至比金钱更重要,潜意识的人格满足,往往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会高人一等。

    差不多两点的时候,警察厅三楼副局长套间里的浅野上岸终于找着了机会,从保险柜里的一个小药瓶拿出一片白色的小药片,然后用玻璃杯的底部将其碾成粉末,随后又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拿了两根哈尔滨肉肠和一块面包下了楼。

    一楼临时看押王大冒的房间外一共有四个黑衣守卫,门口两人,十米远的走廊入口有两人,若是平时想要躲过这四人进入到关押房几乎不可能。

    但现在完全是两种局面,除了走廊入口的两人还保持必要的清醒,里面的两人这会儿都在打着盹儿。

    浅野上岸悄咪咪的下楼,躲过了二楼和一楼外围的守卫,来到走廊口的时候特意和门口的守卫打成一片,在红酒肉肠面包的攻势下,两人很快放行,毕竟人家是这里的地头蛇长官,多少要给点面子。

    顺利抵达看押房,门口两个守卫迷迷糊糊的又被灌了几杯酒直接醉死了过去,浅野上岸拿起钥匙开门入内,刚拉开灯绳后背就是一阵发凉,王大冒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而且听见动静躲在了门口,在浅野进来的瞬间用戴着镣铐的双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王大冒,你放肆,是我,浅野上岸,我是来救你的,快松开,让其他守卫听见动静,你我都得死。”

    浅野一手拿着红酒和杯子,另一只手拿着红肠,根本没办法进行反击,只能用言语先稳定王大冒的情绪。

    被审讯直接晕死过去的王大冒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浑身的伤势,他还很纳闷儿,其他人审讯结束直接被送去了医务室,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被关在了小黑屋。

    为了不打草惊蛇,王大冒并未大声吵闹,而是躺在床上想着对策,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自己这回真的栽了,至于为什么,他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他能猜到很有可能是自己被人陷害了。

    正好浅野上岸出现在门外,王大冒发现浅野不对劲,似乎是来帮自己的,要不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这个时候找过来。

    或许这是自证清白的机会,他必须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勒住浅野的王大冒没有轻信对方的话,而是勒的更紧了一些,用脚轻轻关上门,声音很小的问道:“浅野太君对不住了,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我只能对您不恭了,还请您原谅,您能在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有什么意图,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

    浅野被勒的有些透不过气,呃呃了几声快速解释了现在情况:“你先松开一点王队长,不然我都快透不过气了,事情很简单,你被人诬陷和俞永年关系莫逆,并且从你的办公室搜查到了你和俞永年相关的东西,我认为事情可能有假,百思不得其解,就想下来亲自问问你,你一晚上没吃没喝,就拿了点东西你先点点肚子,我们商量着来,争取把事情搞清楚。”

    话里真真假假很难辨认,不过王大冒从话里搞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当下又是什么处境。

    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会相信浅野的这套说辞,但王大冒是个心眼很多的人,他和俞永年算不上不对付,属于那种没啥交集的普通同僚关系,虽然同在一栋楼共事,其实一个月都很难说上几句话。

    有人诬陷俞永年和他有关系,并且搜出来相关的证物,这绝对是无稽之谈,陷害他的人绝不会这么傻,这种说法完全立不住脚。

    因此,王大冒断定浅野是在说谎,下意识的用力将对方的脖子勒的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