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她醒来,床头总会放着什么。

    或是一枝开得正好的桃花。

    或是一支雕刻着桃花的玉簪。

    或是一块刻着“怀谦”二字的玉佩……

    今日,是一封信。

    温欣顿了顿,还是拆开,两颗饱满的红豆躺在她掌心,信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诗:“此物最相思。”

    她脸颊飞上红霞,忍不住嗔道:“天天都有见到,什么相思不相思的?”

    也不羞人的?

    不过,他现在是半点都没有掩饰他夜入她闺阁的事情了。

    但大概是他身为帝王,却频频不遵礼教,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情,渐渐的,温欣也是习惯了他的不规矩了。

    他连自己是宦官都敢说,把罪臣的妻子金屋藏娇也毫不心虚的,夜入她闺阁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应该没意识到,在对待成渊帝时,她的底线是越放越下了。

    他无条件地呵护宠爱着她,她何尝不是纵容他为所欲为呢?

    早膳后,温欣靠着靠枕,随意翻着一本大元游记。

    青语给主子换上新茶水,似不经意地说:“夫人,宣武侯府的判决下来了。”

    温欣翻着书的手顿住,抬首看她。

    青语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宣武侯府被收回爵位,查封府邸,主犯上官淙判斩立决,其他男丁依照罪行,或秋后问斩或流放,女眷充入教坊,永远不得摆脱奴籍。”

    温欣只轻轻叹息一声,并没多说什么。

    她答应过他,不会再为宣武侯府那些人再难过伤心了,她自然不会食言。

    也是宣武侯府咎由自取了!

    他们本就是权贵,生来荣华锦绣,偏偏还贪心不足的。

    如此,便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责承当后果,谁也救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