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宫中传了旨意,晋谨贵人为谨嫔,晏贵人亦晋嫔位,封号吉。

    六宫皆贺谨嫔,吉嫔晋位之喜,独独缺了祺贵人。

    不怪祺贵人心中不平,她本就家世,容貌俱都出众,没道理恩宠位分皆比不上安陵容。连皇后那儿,也是安陵容更得青睐些。

    谨嫔日渐得宠,皇上连日召幸,引得后宫侧目,太后对此略有不满,几次提点皇上要雨露均沾。

    过了元宵,朝中有人提及选秀一事,太后亦说宫中虽然嫔妃不少,但仍多有空缺,建议皇上选秀。

    皇上却说选秀劳民伤财,不愿兴师动众。皇后却提议,只在京中的官员里,挑些有女儿的送到宫中,由太后与皇后相看,如此一来简化了选秀流程,亦不用兴师动众。

    太后也说此法极好,皇上无奈只得同意,却说在位期间只愿选这一次,不愿再选秀,太后见拗不过,便只得同意。

    许是皇后便开始忙碌起此次选秀的事,等闲宫务便交由敬妃与惠妃打理。

    祺贵人却是坐不住了,她刚入宫一年有余,位分只从常在升为贵人,连身孕都不曾有过,怎的宫里便要来新人了。

    她接连去信几封,嘱托父亲在民间寻求能够快速有孕的偏方,以求能早日怀有身孕。

    这一日,淳贵人来到钟粹宫寻沈眉庄,面带犹豫地与沈眉庄说起一事。

    “惠妃姐姐,那日我与祺贵人说话,说到谨嫔今日得宠晋位一事,祺贵人语气很是不屑,说什么‘靠着不干不净的手段留住皇上’,我没听的太清,再问她又不肯说了,姐姐你说祺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淳贵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她当真如此说?”沈眉庄惊讶问道。

    “我也没听太清楚,大抵是这么说的。可是姐姐,谨嫔用什么手段留住皇上,祺贵人是如何知道的呀?”淳贵人还在问。

    “淳儿,许是你听错了也说不定,便如你所说,祺贵人又如何得知呢?兴许呀,是祺贵人看不惯谨嫔得宠,瞎说罢了。”沈眉庄敛了神色,如此说道。

    待淳贵人走后,沈眉庄便动身去了延禧宫。

    匆匆出了钟粹宫的沈眉庄并未发现,不远处的宫墙拐角处,正站着刚从她那告退的淳贵人。

    “小主,咱们这么做当真可以吗?”淳贵人身旁的小宫女惴惴不安地问道,她是淳贵人的陪嫁婢女,她不知平素里天真单纯的小姐,怎的如今也会耍心眼了。

    “雨儿,当时你也在场,是不是听到了祺贵人确实说了这么一句?”淳贵人淡淡问道。

    雨儿思索片刻,发现这么说也没错,但当时是自家小主拦住了祺贵人一道说话,说起她小产那日,谨嫔曾暗示她是祺贵人害的她,然她觉着祺贵人出身大族,做不来这种龌龊事,便没当回事。

    祺贵人听闻此言,当时便气愤不已,不但直接否认此事,还咒骂谨嫔是狐媚子,自个儿如何用龌龊手段得的宠,不知安分守己,还去挑拨她人,煽动是非。

    随后祺贵人看到面前天真单纯的淳贵人,又嘱咐她离那等小人远一些,保不齐哪日便被她的下三滥手段害了,说完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