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和公主也过完周岁,已是六月底,皇上便带领太后及后宫众人前往圆明园避暑。

    夏冬春又迎来了一年当中最惬意的日子,她常觉着如今日子过得飞快,仿佛每年只有前半年是缓慢的,而后便是圆明园避暑三个月,回宫来再过几个月便要过年了。

    入了伏,天太热,是不必日日给皇后请安的,夏冬春又开始了深居简出,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敬妃,惠妃与吉嫔常常到她的映水兰香来坐坐,且都十分喜欢她后院的布置。

    与夏冬春一般深居简出的,便只有喜静的太后,与素来不与众人来往的年妃了,其他人倒是热热闹闹的。

    夏冬春听闻皇上近来极宠幸谨嫔与瑞贵人,常常宣二人一同伴驾,瑞贵人本是清冷孤傲之人,不喜与谨嫔待在一处,便常常寻了由头婉拒。

    本以为皇上会因此厌了瑞贵人,谁成想反倒让瑞贵人更得宠了,但寻常时候瑞贵人是不必去伴驾的,大多都是皇上亲自前往她的住处。

    吉嫔的宠爱便如那细水长流,她无须使什么手段,也不必刻意学什么技能,皇上爱的便是她这不羁的性格,以及二人一同并肩策马时的自由。是以,便是她几日未得召幸,皇上亦是常有赏赐送来,且不说她的宠爱从未断过。

    因着圆明园里边有马场,如今大热的天,想骑马倒不必出园子,皇上有时兴致来了,一整日都与吉嫔待在马场。

    前几日敬妃,惠妃,吉嫔又来到映水兰香消夏,才听吉嫔说到皇上的身子似是不如从前了,如今一道策马,竟不如从前畅意。

    这话才说了没两日,皇上便在谨嫔侍寝的夜里发了高热,谨嫔当时手忙脚乱地在内室喊苏培盛,苏公公见皇上遍体生热,且出了虚汗,忙不迭地请了太医,并派人去禀告了太后,皇后。

    太医来的快,半刻钟便到了九州清晏。

    为皇上诊了脉,太医开了方子,命人去抓药熬药,他则等着太后,皇后过来回话。

    “刘院判,皇上这是……”苏培盛关切问道。

    “苏公公,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劳累过度,身子略有亏空……”说着,刘院判便讳莫如深地打量了一眼旁边的谨嫔。

    苏培盛了然,便不再问了。

    太后与皇后赶到,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苏培盛只得出言安慰,“太后,皇后莫要焦急,皇上并无大碍。”

    太后亲自查看过,见皇上此时高热未退,仍昏睡着,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谨嫔面前,凌厉的眼刀直直射向谨嫔,安陵容只觉手心冒汗,颤抖着下跪请罪。

    “哀家听闻你素来心思多,又多才多艺,皇上也愿意宠着你,此次若皇上无碍也便罢了,若龙体有何差池,谨嫔,你可知你会是何下场?”太后冷声质问。

    “臣妾知罪……”安陵容心虚地直冒汗,说话都有些颤抖。

    太后冷哼一声,便去寻太医问话。

    太医如此禀报,太后哪有不懂的,顿时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