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进展令众人都喜极而泣。

    皇上恢复神智后不久,宗人府的几位老王爷便一齐求见皇上。

    不知说了什么,几位王爷走后,皇上动了大怒,猛地活动肢体,尽全力挪动着身躯,愤怒的吼叫声中满是不甘与屈辱。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苏培盛忙去请六阿哥。

    弘曕到时便看到皇上赤红着双眼,嘶哑着低吼着。

    他心中一痛,跪在皇阿玛身前,眼中盈出泪水,努力安抚着皇阿玛的情绪。

    谁料想皇上看到他却越发激动,整副身躯都颤抖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放肆……朕是……皇帝……尔等放肆!”

    急怒攻心之下,皇上晕了过去。

    太医诊治过,擦着额头的汗水回禀,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

    此病本就最忌动气动怒,引得气血逆行,风火妄动,加之皇上的龙体本就亏空到了极致,稍有不慎便会使病情加重,长久以来的康复便会功亏一篑。

    此次昏迷又使皇上元气大伤,弘曕依旧衣不解带地伺候在皇上病榻之前。

    破天荒的,身为兄长的三贝勒,竟一改往日懒散而敷衍的行事作风,日日往养心殿跑。

    要知道,自打皇上重病,三贝勒虽身为长子,却丝毫没有为皇子公主表率的想法,轮流侍疾一事亦是不上心,往日里来养心殿也只是做做样子。

    谁知这次竟转了性,皇上饮食服药亲力亲为不说,更是日日劝弘曕去休息,凡是有他这个兄长担着。

    弘曕心中自有论断,他早已不是单纯无知的孩童,自个儿来日要踏上各种道路,他也从来都是有准备的,皇阿玛教过他,心软之人,难以成事。

    皇阿玛年轻时的事迹他幼时便耳熟能详,刚毅果决,铁腕无情,令他对皇阿玛无比地钦佩。

    上对祖宗,下对万民,责任深重,无愧于心。

    是皇阿玛对他的谆谆教导。

    若不牵扯祖宗与万民,旁的事,他自是可以专行独断。

    比如,蠢笨无知又自作聪明且居心不良的兄长。

    弘曕思及三哥那副虚假得令人生厌的嘴脸,眸光一暗,心中只觉厌烦。

    弘时并未蹦哒几日,便被弘曕寻了个惹怒皇阿玛,刺激病情的由头遣回了贝勒府,并告知若无经传召便不必再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