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闵静顿了顿,留下了好长的一段空白,让一旁正听得专注的叶向yAn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x1,不敢松懈地盯着她,就怕错过了她的下一句话。

    但这种安静持续了好一阵子後,她却始终没有接话,反倒敛起眼眸,彻底沉默了下来。

    由於她正低着头,又刻意以头发和杯子挡住自己的脸,叶向yAn无以探知她的表情,更没法从中揣测她此刻的心情。

    他犹豫了几秒,考虑着是不是该给她些沉淀的时间,但最後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然後呢?你跑走之後,怎麽了?」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用这种近乎咄咄b人的语气跟她说话。尤其当他想起,自己正揭露的是她至今尚未痊癒的伤疤时,心里就更是於心不忍了。

    与她相识这麽久,他对她始终有种难以言明的疼惜。就算在他人眼里,也许自己所为她做的,不过是些冲动又没意义的傻事;但打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致力於抹去深藏於她眼底的那抹哀伤,即使她可能不会领情,甚或觉得他太烦人,可他就是不想放手。

    「哥你啊,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碰上自己喜欢的事物时,还真是意外地固执啊。」

    过去某次习以为常的吵架过後,叶子夏曾这样评价过他。当时的他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而他从未预想过,在许久以後的某一天,这竟成了自己的最佳写照。

    实际上,对於必须先伤害她才能找出帮助她的方法这件事,他并不b秦闵静好受多少。但正如叶子夏所言,若认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他会b任何人都要来得更冥顽不灵。

    他并不确定秦闵静所给予他的信任是否深厚到了这程度,但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并非不紧张,甚至仅仅只是咽了咽口水的空档,他都能感受到那加速得不正常的心跳。然後很快地,随着那彷佛要跳出x口的怦然,焦躁以一种近於急遽的频率,覆盖住了他的整个背脊。

    真要说的话,就连叶向yAn本人也无法清楚说明,这种反应到底算是什麽。或者唯一b较合理的解释是,他在乎她的地步,早已超出他的意料了。

    所以他才会不远千里地追到香港,哪怕这里除了秦闵静,根本没有半个他认识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斯执拗地对她寻根究底,哪怕在追问着她时,潜藏於心底的怜惜总会不听话地冒出;所以他才会在连她的脸庞都看不清的这一刻,对她心动如昔……

    就在他的思绪将要飘远到别个国度时,一直没有回应他的秦闵静忽而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他的视线,登时就拉回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转变吓了一跳,他先是拍了拍x口,算是安抚自己的被惊吓,而後才微微侧过头,正视着总算不再逃避自己视线的秦闵静。

    他本想要开口,但嘴巴才张了一半,连一个音节都还没发完整,就被秦闵静给抢过了话头:

    「然後?」她轻声反问,而叶向yAn不无惊讶地发现,她的黑瞳里除了适才谈及过往时所残留的泪光,竟还隐隐映着几分笑意,「然後我就跑到台湾散心,在旧街遇上你这个笨蛋罗。」

    「……咦?」

    分明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单词,但配上叶向yAn那夸张的表情动作,竟愣是把这个单音阶发展出了喜剧效果。

    见了他的反应,秦闵静先是一怔,随即抬手捂住半张脸,却还是来不及挡住那溢出的笑声。才一小会儿的工夫,她已笑得前仰後合。若非叶向yAny是推了一把沙发上的她,想必她还要笑上许久。

    「喂,秦闵静,先别笑了!」腹中的疑惑因她有头没尾的讲解而愈变愈多,正一头雾水的叶向yAn问话时几乎是气急败坏,却因而引来了她Si灰复燃的笑声,几声喝止未果後,他只得颓然地抓了抓头发:「啧,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听得那麽专心,你却讲得模糊不清,这样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解决你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