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要他用一句话去形容叶子夏,那简庆翔想,再没有b「打不Si的蟑螂」更贴切的了。

    叶子夏的蟑螂JiNg神简直堪称典范,自从甜品店的失控之後,她对自己曾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己的事只字不提,摆出一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姿态,摆明要他配合她一起粉饰太平。

    他自然可以不理会,但大抵是多年来对她的宠溺已成习惯,又不忍在她伤口上洒盐,终於还是压抑住了所有的冲动,再度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坦白时机,如她所愿地维持着一贯的兄妹关系。

    身为最清楚事件来龙去脉的旁观者,叶向yAn为此不知取笑了他多少次,总说他不愧新好男人的称号,明明连个承诺都缺乏,却甘愿为自家妹妹守身如玉。

    从小一起长大,更过份的话都听过了,这种玩笑对简庆翔而言其实不痛不痒。只有那麽一段话,他听进耳内,从此便留在了心上,怎也无法一笑置之。

    说来叶向yAn也未必是存心膈应他,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明白好友归根究底也只是为他着想,心里却始终有一道坎跨不过去,最终只能撇过头,装作没听见他语重心长的劝解。

    「阿翔,不是我说你,你也该给自己留点退路吧?你一心一意喜欢我妹,可子夏那丫头未必领情啊!照我看,以她没心没肺的程度,指不定下次回来又要说她喜欢上别的谁了!」

    一席话被叶向yAn说得慷慨激昂,简庆翔默默听着,心下莫名就是一颤。

    後来回想,或许早在那时候,他就心里有数了。毕竟只要有关叶子夏,他的预感几乎是从未失准。

    所以他是晓得的,当听见叶向yAn近乎气急败坏的催促时,自他心底一掠而过的那份不安,到底意味着什麽。

    不知是否该归咎於他对她的过份了解,待叶子夏再次回到旧街,果然带回了一个他绝不喜闻乐见,却在预料之中的消息。

    亲耳听她宣布自己已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并火速投入到了下一场恋Ai之中,还得直视她因Ai情而笑得甜蜜可Ai的模样,简庆翔就觉心口有一块巨石重重压下,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分毫,差点就要忍出内伤来。

    只是再痛也好,现阶段他也只能忍了。

    无他的,只因他b谁都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坦白的时候。他还必须让她经历更多,若不然,就算拥有了她,也注定无法永恒。

    於是日子一天天地过,叶子夏的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每回分手总是要回来跟他分享,然後回到台北又再卷土重来,周而复始,那毅力之强悍,连向来以挤兑她为乐的叶向yAn都不得不佩服。

    眼见她接连受伤却又Si心不息,简庆翔只觉百味杂陈,说不清心里究竟什麽滋味。

    尽管早就明了她的X格,但她能不屈不挠到这地步,委实使他讶异。待时间久了,竟连带往日里认为她终会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份笃定,都渐渐消逝无踪了。

    本想着自己这回可能要赌输了,未料随着叶向yAn远走香港,他和叶子夏之间竟也出现了久违的契机。

    那会儿叶子夏可能是被她那白痴哥哥传染到,总之脑子不太正常,以致连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却,竟交了个劈腿前科满满的男朋友,且还陷得颇深,信誓旦旦地说他经过自己的改造,以後再也不会拈花惹草,完全不听他委婉的建议,一头栽进恋Ai的漩涡,被那男的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心知这次不该放任叶子夏,然而一时半会,简庆翔也不晓得自己能做什麽。故而纵使满心焦急,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子夏搭上火车,欢欢喜喜地回到那个男人的势力范围之内。

    日後忆起这事儿,简庆翔总不免後悔。想来那时他就不该放手,再不济也该买张车票,跟她一块回台北,那麽,也许叶子夏就不用遇到那种事了吧?

    时至今日,想起当日叶子夏打电话给他时的情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