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听完他第二句话,玉漱秋便忍无可忍地打断:“帘青还未及笄,成的什么亲?!”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玉二狗嬉皮笑脸:“不小了,论虚岁十五,待过年就十六了。”

    玉漱秋强忍怒气:“你给她找了个什么人家,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堂哥这话说的……就是镇上的李家二少爷,阔着哪!要接咱家大丫享福去,一辈子不用下地,这还不是好亲事?”

    李家二少爷大名李虎,为人傲慢暴戾,X好渔sE,家中已有一妻六妾不说,还bJ害Si过一个良家nV子,有nV儿的人家都躲着他走,臭名昭着。他不信玉二狗不知道!

    “可下了庚贴?”玉漱秋明知故问。

    “堂哥这不是说笑吗,纳妾哪需要什么庚贴啊?到了二月里,待李家一顶小轿把大丫抬进门里,那可是顶顶T面。大丫也算出头了。”

    玉二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玉帘青过得不好。她出生十三年有余,家中再未有过怀子的喜讯,而她却跟着她堂伯过得悠哉游哉,甚是可恨。玉二狗一直怀疑是她的运势太强,才压得男娃不敢冒头。为了传宗接代,不让玉家在他这里断了根,他必得把这害他子嗣的丫头运势压下去!

    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玉漱秋也懒得再跟他这个卑鄙愚昧的堂弟虚与委蛇,转身就走。玉二狗倒也没挽留,仍是笑嘻嘻地:“堂哥,别忘了还得给大丫添妆——”

    一辈子高高在上地瞧不起他,不是把他家大丫当孩子吗,他就偏要作践这人疼到心里去的堂侄nV。

    玉漱秋强自按捺住焦躁的心情,试图找出化解此事的办法。

    听玉二狗的意思,这事虽已跟李家说定了,但李家富贵,并没有过于重视此事。那么究竟发生什么事,才能让李家打消纳帘青为妾的念头?

    李虎想纳帘青为妾,肯定是他主动的——玉二狗再想攀附,也没有渠道接触到镇上的人家。想必是他贪恋帘青美sE,因此找上了玉二狗。

    若是要逃跑,那就得找官府开路引,但李家是大户,极有可能同官府里的衙役有交情。一旦泄露行迹,李虎必定会报复。看来轻易不能选择这条路。

    其实以前也发生过nV子不愿进李家的事,那nV子X子烈,一把剪刀给自己的脸上来了一下,再假作偶遇让李虎瞧见,纳妾之事自然不了了之。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但玉漱秋不可能让玉帘青为了躲开一个人渣就自损容貌,那分明不是她的错。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方法了……让李家人怀疑玉帘青克亲——若是出门当天至亲骤亡,李虎sE心再盛也定会被家中长辈拦住,想必会消停许久。但为了万全,还是趁那段时日去官府拿了路引,离开此地为好。

    玉漱秋不打算告诉玉帘青他的谋划,倒不是怕她接受不了,相处时日一长,他慢慢也感觉到了玉帘青并不是一个心思纯净毫无恶念的人。她只是b一般人更能容忍一点,但若真下起手来也是毫无顾忌。不过他还是想这种事能离她越远越好,盼着她的手始终是gg净净的。虽然她可能并不在意。

    玉帘青的确不在意,或者不如说她的想法和玉漱秋近乎重合了。对于玉二狗,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他什么都没有付出,甚至还享受了片刻欢愉,就能获得一个可以任他剥削的人。他于她有什么恩?对她有恩的人只有娘亲和堂伯!

    她五岁便学着C持家务,吃的那些杂粮饼子野菜窝头早就用她的劳动和不分昼夜上山采来的山货换得的钱还清了,后来跟着堂伯读书也再没吃过家里一粒粮食,甚至还要每月往玉二狗手里交钱。就这还要任打任骂,卑躬屈膝地对着这个卑劣无耻的男人赔笑,甚至连她的一生都要搭进去——

    她玉帘青不是圣人。

    在窗外偷听到定亲一事的玉帘青脸上再不复以往温柔的笑意,瞳孔黑沉沉的,目光幽深。

    她要他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