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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球球的缘故,我来张修家的次数也变多了,而为了抓紧复习,感觉学业吃紧的宋清辉也申请了住校半学期,我只有周末才能碰见他,断断续续上课的我也听不懂课堂上的内容,索性就翘了课,每天固定打一定时间球然后就去张修家玩。

    当时陷害我偷钱的人是我同寝室的室友,他走了,其他人据调查也因为交情有所隐瞒,没记过但贴告示批评了,他们不愿我也不想再在同一屋檐下,再加上宋清辉当时极力邀请,我终于在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海上,抓住了唯一能出声的口哨。

    “但他家还是太远了,要不你来我家住吧,反正我再过几个月就要去读大学了,空下的房间刚好给你住。”张修笑嘻嘻地抓起球球的手敬了一个礼,“然后也麻烦你每天去遛遛狗。”

    球球也“汪”了一声,傻兮兮地吐着舌头。

    “遛狗我肯定义不容辞!”但后面拒绝的话已经冒到了嘴边,我看着球球乌溜溜的圆眼睛,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在宋清辉家里住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我也一直有作为负担的自觉,所以每次都只敢蹭宋清辉出去的车,我有事也只能自己跑到公交车站,为了和宋清辉同步,我几乎半步不离他,宋清辉也体谅我,有时候有实在躲不了的篮球训练他也会多等我一会儿,但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蹭他的车,我还有一个隐秘的目的,就是多和宋清辉相处。

    但在经历了目睹他和其他女孩接吻,我搬出去三个月他也没联系我,回去住以后他更多心思却放在了张修身上,我身上因为他而沸腾的温度陡然骤降,我也回忆起了更多我一直忽略的细节——宋清辉从来都只让我蹭车,从来没有看我为难而主动开口让我坐;在我和他的相处中,从来都是我说的多,宋清辉表面勾起嘴角应和,感兴趣的和我聊两句,不感兴趣就直接转移话题或者闭口不谈,每次到最后我都只能附和他;宋清辉很享受在大庭广众下使唤我做事,特别是我在比赛中大出风头后,他会变得比平时主动许多;种种迹象都表明,宋清辉他不在乎我,一旦我意识到这一点,我似乎能预见我们之间的感情大概率会无疾而终。

    我不愿再去想这个结果,像初中逃离知道我情况的老家、高中逃离排挤我的队友、出事后逃离陷害我的舍友,目睹接吻现场逃离动我心神的宋清辉,这一次我又逃避似地不再去想过往的细节,强迫自己去回忆那晚站在月光下的宋清辉。逃离的爱意又回到了我心里。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被张修接收到,他把球球放走,球球又跑到我跟前转圈,我蹲在地上抱住球球听他讲话:“我知道你说不出拒绝的话,没事,你有空来遛遛球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