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瞧见二夫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舍不得,肉痛的都快要哭了!”

    回到蕉叶园时,阮静漪与段准二人都笑个不停。

    “我看到了!就是因为我偷偷睁了眼,眯了条缝,瞧见她满脸舍不得,这才直接蹿了起来。你看,她这不是就气坏了?”阮静漪笑眯眯地说。

    梁二夫人不安好心,阮静漪就更不安好心。人一走到琅花苑,立刻装晕。二夫人果真被吓坏了,生怕因为她晕倒的事情被老侯爷怪责,便心急火燎地取出一支野山参来讨好段准。

    谁料到,那野山参一到段准手‌上,原本昏迷不醒的阮静漪就立刻醒了过来,简直像是被仙人点化了似的。二夫人白白赔了颗野山参出去,可不是得气昏头?

    “要是二夫人再狠心一点,就是不肯给这株野山参,那我也不能说什么,”段准为阮静漪推开门,笑嘻嘻地说,“但她胆子小,经不起吓,那就只能吃亏了!”

    说完,他在窗边坐下了,像孩童得到了一颗糖似的,笑的很是爽快。

    阮静漪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笑。原因无他,实‌在是梁二夫人的言行太令人捧腹了。

    两个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在坐床上笑了一会儿,笑累了,才各自停下来。

    阮静漪觉得口渴,便伸手‌给自己斟茶。等茶水满上杯壁,她一抬头,却发现段准正在望着自己。

    他的脸散去了刚才热闹的笑意,余下一团浮动的竹影。一双子夜似的眼睛,就这样长长久久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长什么了?”静漪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笑起来好看。”段准不吝啬于自己夸赞,“我还没见过你笑的这么放肆的样子。”

    不是拘谨客套的笑,也不是逢场作戏的笑,更不是苦涩自嘲的笑,而是肆意轻松、发自心底的笑,就像是正值花期的牡丹似的。

    阮静漪愣了下,往茶水中看去。水面上模糊地浮着她的倒影,一团幻梦般的轮廓。

    她笑起来很好看吗?

    那是当然的吧。

    就在这时,阮静漪听到了段准有些踌躇的声音:“阿漪,你——觉得我怎么样?”

    阮静漪抬头,就发现段准的神色颇为奇怪,眉皱着,眼底却有几分期待之色。

    “什么怎么样?”她不解。

    “就是我的……为人,怎么样?”段准敛去了平日的气势,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忽然从人上人变为了初入仕途的小官,“我的性子,喜好,打马球的力气……你觉得怎么样?”

    阮静漪的目光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