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伯闻言,当即吓得一身冷汗。

    “他们肯定是知道了。”秦曼一下子急哭,“现在让爹去见老爷子,不是等同于送羊入虎口吗?”

    武安伯夫人没料到姜妙会来这么一招,她皱着眉头走来走去,片刻后,沉声道:“老爷不能去!”

    “可是,帖子上点明了要爹亲自去的。”秦曼想到她爹这一去,她侧妃的事儿就得彻底泡汤,心下焦灼不已,可是不去又不行。

    “反正,不能去。”武安伯夫人抹了把冷汗,她自己的男人她了解,笨嘴拙舌的,那老爷子是什么人,伯爷若去了,三句话不用就能让人把老底儿都给套出来,万一要再说错什么惹得老爷子动了怒,到时伯爷还能否平平安安地回来都还两说。

    深吸口气,武安伯夫人把后在外头的金妈妈叫进来,“让人去把世子找来,随着我一道去肖府。”

    金妈妈一惊。

    武安伯夫人道:“什么赏月不赏月的,摆明了是等着我们这头亲自上门去赔罪道歉呢!今儿个晚上显哥儿若是不露面,只怕后半夜谁都别想安生了。”

    说完,瞅了眼愣在原地的金妈妈,“还不快去!”

    金妈妈走后,武安伯便一个劲地叹气,他早说了家人安安分分地过,别去追名逐利的,奈何妻子瞧着娘家婆家都落败了,不甘心,打小就严格要求显哥儿,非逼着他学这学那,刚开始想让他习武,将来好上阵杀敌立下军功光耀门楣,但显哥儿软趴趴的,明显不是当将军的那块料,她又想着让他走科考,将来混个官职为朝廷做事。

    然而不管是习文还是习武,都不是显哥儿想要的,日子一久被她逼急了,显哥儿自然就开始叛逆不听话,这才会出去鬼混,后来不知怎么就结识了丽娘,然后一直好到现在。

    想到这儿,武安伯再次叹了口气,原本想法子让丽娘换个身份入府就能万事大吉的,偏偏死活不让,结果中间闹出了多少事儿,前有个潘秀月,现在又有个小姜氏,她们二人的孩子没保住,都跟那个丽娘有关。

    唉,秦家已经几代单传了,难道真要绝在显哥儿手上吗?

    ……

    秦显被金妈妈带回来时,脸上还有些不情不愿。

    武安伯夫人瞅他一眼,“换身衣裳,随我去肖府。”

    “我不去!”秦显怒道:“分明是姜柔那贱妇杀了我儿子,还污蔑丽娘,凭什么要我亲自上门给他们道歉?”

    这种点头哈腰的事儿,武安伯也是最恨做的,便看向武安伯夫人,“要不,找借口推了吧,既然他们没明着问,咱们也别主动往上凑,请大夫来好好给小姜氏调养调养,总能养好的,孩子还能再有。”

    “呵呵!”武安伯夫人直接冷笑,“去年儿子把她踢伤的时候,我让去四处打点请太医会诊,请了吗?就只会成天提笼架鸟在街边溜达。那三位太医,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才求来的,现在告诉我总能养好,孩子还能再有,光是嘴上说说,没人来医她自己能好?”

    武安伯一噎。

    每每想到自己竟然眼瞎嫁得这么个不上进的男人,武安伯夫人就呼吸不畅,心里堵得慌,“要么,去托关系请太医,要么,就给我闭嘴!”

    托关系什么的,最麻烦了,武安伯只得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