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微!”邹衡几乎是一字一顿,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没学过。”田幼微上前,倾了倾身子凑近他,“刚刚准备来学的,你偏要让我罚站,喏,我手上被蚊子叮了好多包。”

    邹衡皱着眉往后退。

    这一退,后背抵在了柱子上。

    见他要走,田幼微眼疾手快,左手撑着柱子圈住他的去路,面上笑眯眯的,另一只手将瓷瓶拿到他眼前晃了晃,“你若是不给我抹药,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被个姑娘家这么圈禁着,邹衡脸上更黑,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变红。

    最终,他不得不妥协,接过瓷瓶帮她抹药。

    天色将黑,院儿里的灯笼已经被点亮,有微风扫过。

    他站在廊下,微微俯身,眼睫低垂。

    田幼微坐在廊凳上,朝他伸出自己被蚊虫叮咬过的手背。

    邹衡指腹沾了药膏后,轻轻在她手背上涂抹着。

    这是头一次,她如此近距离的与他相处。

    田幼微唇边甜蜜的笑意就没淡过。

    美人未婚夫,还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呢。

    慧远死老头以前老坑她,这次说她回来亏不了,总算干了件人事儿。

    邹衡抹了药,抬头就见田幼微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盖上瓶塞,邹衡别开头,“天色晚了,我待会儿请夫人派人送你回去。”

    田幼微问:“又撵我走,你就没有一丁点的不舍吗?”

    “胡扯什么?”邹衡眉心微蹙。

    田幼微嘻嘻笑着,“刚才,我看到你耳朵红了。”

    “你!”邹衡又一次黑脸,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摸了摸耳垂。

    田幼微笑得更欢,“怎么样,烫吧,我没撒谎吧?我一向很实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