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关严,是虚掩着的,那条门缝缓缓变宽,一个黑色的“毛团”挤了进来。

    那是景钊养的,一只英国短毛猫,平时也与林子霁比较亲近。它迈着优雅的步子,一身子跳上床,林子霁手上还插着针,不出意外的针歪了。

    “哎呀,这小猫!”聂席连忙把它从床上拎下去,帮林子霁重新扎了针,然后将猫抱到了腿上。人仿佛生来就是对医生有恐惧的,没想到小猫也是,猫窝在医生怀里,黑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地张望着,似乎在打量林子霁的情况。

    “它叫什么名字?”聂席有些好奇。

    还没等到林子霁回答,聂席就看见了它脖子上的名牌,念了声:“milo……”

    聂席摸了摸它:“milo,很好听的名字。”他有意想与林子霁多说说话,问道:“有什么寓意吗?”

    林子霁神色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慈悲。”

    这是景钊给milo取的名字,在日耳曼语中是“慈悲”的意思。

    讽刺又可笑。

    聂席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milo似乎觉得无聊,挣扎着要下去,发现飘窗那里暖洋洋的,就跳了上去,懒懒的趴在上面。

    林子霁的目光跟着它,最后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席又瞥见了林子霁那一道道已经泛紫的凛子,斟酌着开口:“我没有带其他的药,你身上的伤......”

    “没关系的,家里有药。”

    皮外伤的药在这里并不少见。

    “在哪里?要不要我帮你涂一下?”聂席关切道。

    “不、不用了……”虽然药就在一旁的床头柜里,但他并不想让聂席拉开那个抽屉,因为林子霁记得,里面还有他不能看见的东西。

    林子霁拒绝了,聂席也不强求。

    “钟医生最近不在Y市,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找我。”聂席是那种很温柔的长相,说话也很轻。

    “谢谢”。林子霁不算应下,他知道景钊大概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瓶盐水已经见底,聂席起身给他又换了一瓶,顺便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巧克力,他有些低血糖,巧克力都是常带在身上的。

    他把巧克力递给林子霁:“点滴打久了嘴里会发苦,吃这个。”照顾他一只手动不了,贴心的帮他把包装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