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一个人的概率实在太小,小到不是刻意寻找,终其一生都不会遇见。

    俞争点过饮品后,季一铭才开口:“俞先生,我的事情蔺危有跟您讲过吗?”

    俞争微笑开口:“讲过一些,不是很多。”

    实际上每天蔺危都用大喇叭跟他循环播放‘陶子鉴是个绿帽奴,最喜欢戴绿帽子’,一晚上能刷三十条。

    如果不是蔺危还有点脑子,担心提早被陶子鉴发现自己的阴谋,他能在朋友圈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刷屏。

    “咳。”蔺危咳嗽一声,将端上来的甜品切成小份递到季一铭嘴边,若无其事开口,“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没多说。你从头到尾跟他说一遍吧。”

    季一铭下意识偏了偏脸颊,将甜品接过:“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蔺危的笑容在嘴角僵硬了一瞬。他收回手,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深色的咖啡杯掩住了他的脸,再放下时,神色已经没了异状。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聊。”

    蔺危选的咖啡馆环境很幽静。

    彼此间的座位间距较大,透明的玻璃器皿从顶上吊下,绿色的空气凤梨垂下纤长的叶子,让顾客的闲谈声被拉远降噪。

    像是一种充斥在周遭环境的自然音,在兼顾隐私的同时,又免去了跟陌生人独处一室的尴尬。

    俞争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目光直视着季一铭,脸上带着笑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信任我,跟我谈谈你的事情。”

    季一铭也看过不少医生,包括这种心理咨询师。

    但无论看过多少医生,在说自己的事情时,总是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他酝酿了一下,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有脸盲症,总是分不清别人的五官,因为这样,我经常认错人。”

    “嗯。”

    俞争点头。

    这点他相信。

    他在季一铭对面坐了5分钟,还说了自己的姓,季一铭全程都没认出来他是谁。

    真是令人伤心,好歹两人还睡过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