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怎么说得跟洪水猛兽一样……等等,你还要打包什么?”

    傅融道:“飞云的零食和玩具。”

    “这么多?”广陵王傻眼了。

    傅融斜眼看她:“有的人说是一起养小狗,实际上抱回来就不管了,饭也不喂,毛也不刷……”

    “哈哈……”

    “你……算了,你先上车吧,我马上就好。”傅融将包袱打了个结,眼见广陵王头也不回地开溜,心中久违地怔忪了起来。

    这种不安如附骨之疽,一直持续到梦境深处,以至熬了一夜的副官仅仅眯了两个时辰,便爬起来继续办公了。

    彼时广陵王早已抵达王母宫。在谒舍换了身衣服后,她动身前去参拜,阿蝉随侍身后。清风翠木,树影婆娑。院中石道上,一时只余两道足音。

    时人信奉西王母为女仙之首,司掌婚姻与生育,供奉她的庙宇,历来是不愁香火的。今日非雨非雪,何故门庭冷清至此?

    广陵王暗暗握紧袖中短刀,同阿蝉对了个眼色。

    事神以敬,无非捐金贡果,焚香祷告。广陵王在正殿磨蹭了将近一刻钟,也没见有什么意外发生,索性掷了个签筒。

    她将竹签递给香案边的道人,未及交接,先听到一声金鸣。

    一串镶着红宝石的珠链坠地,金线断开,拇指大小的珍珠滴溜溜滚了一地。

    不年不节,不做法事,日常便穿得如此花哨,现在的出家人已经这么有钱了吗?

    广陵王心念电转间,手腕微动,递出去的竹签已被利刃所取代,将道人抵在神座下。

    “装道士未免外行了点。是谁派你来的?”

    她紧盯那人垂下的脸庞,内心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

    这种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广陵王,你不记得我了吗?”

    如风析杨柳,如月出云山。道人拂开额前长发,露出一双落日熔金般的眼眸。

    他迎着刀刃逼近,伤口处的血流下,沾湿白色的里衣。

    “听说,你要成婚了……我来送贺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