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乍起,紫薇星动。过去的半年间发生了许多事,只是没有任何一事,能盖过挟天子之局。而在漩涡的中心许昌,做了许多年世子的广陵王终于继承祖业,受封女爵。可惜这并非某些事的开始,反而意味着尘埃落定。

    “是因为舟车劳顿吗?你回来后总是打不起精神。”广陵王的副官兼众所周知的姘头如是关怀。

    她答道:“没什么,只是……傅融,明日我想去拜王母。”

    她抚着肚子,堂堂郡王,竟然征询道:“可以吗?”

    傅融微微睁大眼睛:“你……”

    广陵王微笑道:“你喜欢小孩吗?”

    傅融偏过头:“不……也没有很……如果是你的话,我……”

    香风拂面,方才还“打不起精神”的广陵王已倾身向前,止住了副官慌乱的碎碎念。

    数年间,也只有这种时候,还能窥见广陵王年少时的锐气。

    傅融心乱如麻,虽然知道公务积压、不是胡闹的时候,却仍顺着她的力道躺下。朱栾香动,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气息已经不分彼此了吗?

    广陵王甩脱大袖,轻车熟路地去解副官的腰带——一抽,一拉——皮革软软垂下,深色的外袍散开,等待她的是越发接近黑色的两件内衫。

    “地上凉不凉?”她随口问道。

    傅融没有回答,只是捧住她的脸,去舔她的嘴唇。广陵王轻启檀口,纳入他的舌尖,右手则十分直接地捏了把某处。

    炽热鼓囊,今天的傅副官也是兴致盎然呢。

    广陵王笑了笑,不再纵容部下的舔吻,而是直起身来解衣。

    陈疮难解,美玉微瑕。她的喉咙底部有一道伤疤,同其他淡化的痕迹相比,这道伤口顽固得过份了,以至于每次外出,都不得不用胡粉遮掩。

    傅融抬手轻触,那手的指套下也有疤痕,乃是同一柄匕首所伤。

    “不用在意。”广陵王道,“倒是你……”

    她以两指探入他的掌心,在愈合的疮口上搔刮。

    “好可怕,几乎切下来半个手掌呢。没想到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大约是造化弄人,即便当年没有封成绣衣校尉,至少针眼还在掌控之中。可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广陵王昏迷数日,是傅副官挡下了本地豪强的反扑,从此,广陵世子本就不多的威信已是荡然无存了。

    “别担心,我会陪你走下去的。”傅融没头没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