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长生殿

    “邵群/简隋英这人要真犯混确实还挺他妈气人的!”两个人都这么想。

    这是正式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月。邵群和李程秀协商好了之后的各项事宜,包括每周有一个亲子日探望邵正原因是李程秀觉得邵群和简隋英长期看孩子不现实,拒绝邵群的经济补偿只接受暂住在现在的地方且为邵正每年存一笔信托基金到他十八岁开始可以领,以及分手后不得再介入对方私生活等。这些年李程秀成熟冷静了很多,他拿出一个财会人员的专业素养制定了一系列条款让邵群白纸黑字具名。邵群有些心有戚戚然,他想他们终于还是走到这步,因为一开始的幼稚伤害和后来的关系不对等,也因为多年前的一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李程秀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说前三十几年他没得选,要谢谢邵群给了他一个重启人生的机会。

    邵群回家跟简隋英说了这事,本来后者在他怀里呢,张口就来了句:“我怎么觉得有点兔死狐悲啊?”

    他一向说话不好听,邵群耐着性子道:“你觉得你哥还能折腾几回?”

    简隋英道:“那他妈谁说得清?江山代有才人出。”

    邵群接:“谁能像您引领风骚数百年?”

    简隋英:“我骚是我的本事,怎么着不服憋着!”

    邵群又想起以前简隋英身边一堆闲花野草,也有些来气,就跟他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起来。

    邵群火冒三丈让他滚蛋。

    简隋英口不择言道:“这他妈是我的房子!”俩人好的时候恨不得蜜里调油二十四小时粘一块,又经常一言不合互相揭短。邵群在他面前总想拿出个过尽千帆胜他一筹的样子,于是选择摔门走人,因为再不走估计就得从文斗上升武斗。

    李程秀和邵正现在住那个房子他不能回了,城里别的房子都空着落灰没法住人,也不能回老爸家让人看笑话,只好气闷地回顺义郊区。那边他和他二姐买了个别墅当邻居,周末有时候会过去里面有现成生活用品。到了晚上简隋英还没联系他,这要搁李程秀,早叫他回家吃饭了。他只能去二姐家蹭饭,她看他面色不虞有些担忧,又有些觉得活该这个混账弟弟找着了克星。吃完饭外甥女练钢琴,他盯着钢琴上的节拍器若有所思。

    外甥女道:“舅舅,您要喜欢就送您,我还好几个呢。”

    邵群就这么一个人在别墅住了两天,除了联系业务就是蹲门口喂流浪猫,喂得那只大胖猫到点就来叫门表演才艺,简隋英却一个电话没有。节拍器哒哒地走,邵群把它打开、合上、再打开、再合上。到了第三天晚上十点钟后者朋友圈罕见地发了个工体酒吧定位。

    如果是三年前的邵群可能会马上转身找个新欢兼把简隋英收拾一顿,而现在他只觉得简隋英太缺乏管教。他准备把他收拾一顿。

    邵群到酒吧包厢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不认识的漂亮脸蛋围坐在简少爷周围。后者穿了整套lemaire性冷淡风亚麻质地衬衫长裤,这上衣没有扣子,全靠腰间一条摇摇欲坠的长绑带维系,露出锁骨和胸肌;他光脚踩坐垫靠墙坐在沙发背上高人一等,其他人有一种匍匐座下的错觉;他抽着烟随音乐轻轻摇晃,射灯扫过的时候散发着一种撩而不候的气质。包厢门上有块玻璃,总有来往的人一眼就被他吸引,唯有牡丹真国色。

    里面的人自然而然地让开,两个人各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如果换个人可能会说:“我来接你回家。”但邵群只是看着他。简隋英把脚伸到他面前,邵群抓住他的脚踝亲了一下脚背,然后就势把他扯进怀里一把扛在肩头,像凯撒大帝扛走克里奥佩特拉。简隋英没怎么反抗,在他肩膀上还弹了弹烟灰。邵群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他知道等待他此番挑衅行为的是什么,他有些害怕,又可耻地有了反应。

    邵群上车就给他铐起来了,是一副特别打造的黄金小手铐,左手有个S,右手有个Q。简隋英在被他制服的过程中一直骂骂咧咧,可当他双手被反铐在后面却乖乖闭了嘴,就像只猫被提住后颈。邵群在他颊边亲了一下,然后把他衣服解开给他佩上带小铃铛的黄金乳夹,徒留这一片胸膛暴露于夜色中。

    除此之外邵群什么也没说。

    机场高速到京密路沿线很多车都开着大灯,当这些雪亮的大灯一瞬间照亮简隋英赤裸的胸膛,他想起了很多词汇,比如舍身饲虎、比如引颈就戮。邵群像个面色冷峻的刽子手正在等待对他处刑,道路由空间化作不断缩短的时间,而对面的大灯里似乎藏着无数观看刑罚的人,黑夜变成了粘稠的眼睛和舌头在他身上拂过。他扬起头微微喘息、浑身发热,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了。

    邵群把车载音响打开,里面是Rihana的rudeboy:

    ehererudeboy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