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怎麽闹我都不会有反应,後来他乾脆拿不知道沾了什麽的卫生纸扔在我脸上;在学校被折磨惯的我虽然不觉得怎麽样,但我对他的厌恶已经足以堆成阿尔卑斯山。

    那天下课他先回家了,我向老师举发他上课g扰我的行为,说我希望可以调位置,老师也在後来上课将他调到特别座。

    後来我们之间就像一杯原本就不浓的咖啡,给愈冲愈淡……

    直到後来,他又找上我。

    记得那天在学校,有人的东西不见了,那些人抓紧这个陷害我的机会,个个信誓旦旦说一定是我偷的;那天一踏进教室,我就察觉到这空间里充斥着对我的鄙视,却m0不着头绪,几个直X子的同学见我就骂:「小偷!」委屈和绝望下,我的冤屈完全无处诉说。

    晚上上补习班时,几个男生,包括萧大禹捉弄着我,心情极差的我照样理也不理他们,结果他们却不识相的开始对着空气嚷嚷,问我为什麽那麽好欺负?完全不会反击……

    那天下课,他走近写功课的我,低下身子注视我的表情,那一刻他的神情和平时的戏谑完全不同。

    「你怎麽了?」

    「没有。」我试着让声音冰冷些,可是我发现我办不到,我的声音好虚弱,我b我想像的还脆弱,其实我只是希望像这样,有个人好意的一句问候而已,但我发现在这之前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

    「这是你第一次回答我。」他说,然後像以前的那些日子一样,他坐到我对面,和我说话。

    「你知道我g嘛一直欺负你吗?」你不是谁都欺负吗?

    「我故意一直针对你欺负你,是因为你从来不反击就算了,我没看过你笑,也没看过你哭,你知道我多希望哪天你懂得自我保护吗?而不是永远都一副活该生来给人欺负的样子。」所以都是我的错吗?我一直受的折磨,都是因为我不够好吗?然後不知道为什麽,我居然把许多日子以来,所受的所有痛苦,都说出来了,也许我真的,只是需要一个人的陪伴和倾听而已吧。

    然後令我惊讶的是,萧大禹居然也说起自己。

    记得我对他的感觉,就是什麽也不怕,很Ai惹麻烦,欠缺家长管教,有次老师甚至说:「萧大禹从来不会哭的。」

    但那,是他表面上的样子。

    他的母亲是国中老师,对他很严格,他一考不好就会被重重处罚;偏偏不想乖乖听话的他,每次做坏事被通知家长,回家他就会被妈妈打得很惨,即使如此他却愈是不想听话,愈要做一些令师长头痛的行为,当一个麻烦人物,报复妈妈的打骂。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和我一样,也活得很辛苦的他。

    而被老师斩钉截铁保证「绝对不会哭」的他,掉下了泪,只给我看见的,他的泪。

    有些人看似坚强,却没有人知道,那只是种逞强,他们的内心往往是最痛楚的。

    这是第一次,我回答了他,也是第一次,我真心的喜欢萧大禹这个人。

    那晚,哭着的他回家时,我并没有跟他说再见,因为我真心的希望,我们可以不要道别。

    然而在同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