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为躲债偷渡到国外苟且偷生的我,如今回到了台湾;此刻在机场,我打给他──和我及何孟修从大学时代就是最要好朋友的,曾绍文。

    跟我告白很多次的何孟修从来不知道:我不肯接受他,是因为我Ai着曾绍文。

    表面上我们维持友好,但何孟修一次又一次的追求示Ai助长着我对他的厌恶;尤其每当我想以「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拒绝他,总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拒绝接受。

    他愈是试图接近我,我愈是要避开他,甚至故意在他面前和曾绍文走很近,想藉此让他Si心;但他老是没看到一样的不介意,痴痴Si追猛打的纠缠。

    电话中,曾绍文那一边的背景,融入了音乐声──是年少的我们每次聚在一起时最Ai唱的歌<散场电影>,每次一起唱时,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闭上眼,享受属於我们的美好;在木吉他轻柔温暖却饱含微微酸楚的歌声里,他冷峻的声音凝结了似乎倒流的时空。

    「你终於出现了?」他恨恨地说:「你害Si何孟修了。」扯着嘴角我勉为其难笑了一下想化解僵掉的气氛。

    「抱歉。」

    「呵,道歉g嘛呢?」刺痛了心的冷笑着:「何孟修真的Si了,是自杀,都是你害的!你根本是故意害他!你知不知道他的家人到现在还在替你还债?」

    他压抑的情绪此刻炸成满地碎片的歇斯底里:「你自己成天挥霍,把钱花光弄得信用扫地,银行不借你,我们也可以救济你过日子,你偏要设个陷阱给Ai你的人跳!还用跟他交往骗他!我们好歹是你的朋友吧!你这狼心狗肺的nV人!你g嘛不咬舌自尽算了!」

    何孟修的Si给了我惊骇的震撼;此刻面对我所Ai的人暴跳如雷地指责,一GU莫名的热上升到我的脑袋、恣意膨胀着,在耐不住的眼泪中我听见自己软弱的回应:「那是因为……我想甩掉他,我没办法Ai他……我有Ai的人了……曾绍文,我Ai的人……是你啊。」

    说话的语气逐渐气若游丝;手机的另一头沉默得像是完全空白,无意义的静待让我的脑袋冰凉得难受。

    犹过了一世纪,我才听到他沉闷的呼x1声,发现他居然也在哭,「你……Ai我……很久了吧?谢谢你,我好感动……」

    他的转变大得令我一时转不过来,「……我其实,也Ai你很久了,我好Ai你……真的……」他喘吁吁的cH0U噎是那麽真实,却使听着的我恍恍惚惚……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我是不是应该早些向他坦承、早些把这些凌乱的缠线理得乾净、早些把我们三人之间的暧昧不清划分清楚……?

    想到自己三年前蛮横抛下的重担,在三年後的今天压垮一个无辜的家庭及扼杀一个Ai我的男人,这些躲藏的日子里不断逃避着的罪恶感,这一刻被迫正视,强劲冲刷着我不堪的心。

    「你……你在哪个机场?告诉我,我现在去接你。」最後,他这样说。

    就像十几岁时痴傻疯癫的我们都作过的白日梦,和自己的所Ai成为情人-──而现在的我们,我和曾绍文,正在最紧密的热恋进行式。

    一方面心里依然蒙着一层置人於Si地的不安,另一方面又是不可理喻的紧拥住绍文坠入最无可自拔的境地,什麽都不去管只是贪婪地不断伸手索取更多的Ai;尽管绍文从来都不吝啬的给予,成全我愈陷愈深在埋伏着危险的不知不觉。

    一把Sh热的吻软软的附上了唇,我们的舌在彼此张开的口中翻搅缠绕,T1aN舐吞咽着彼此的唾Ye,却意外的甘美。

    他消瘦的手臂出奇有力的掐进我腰的r0U,我将手臂挂在他的肩上晃啊晃,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往上推着、r0u着,接着我的身T就这麽牢牢锁在他x膛,努力嗅闻那GU混合着汗水的,他的T味,奢望能够从此不忘记这GU悸动。

    在感受到他刻意放重的身T将我压倒在床时,我情不自禁的轻声SHeNY1N,像只搁浅在岸的鱼抖动着,微微叹息。

    压在我上面的他手肘对我的身T一阵慌乱撞击,不太熟练似的将上衣脱去,然後俯下身对着我的脸颊狠狠x1一口,恨不得留下一个印的费力:我深信那红痕是赠予我的,Ai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