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

    苟宝后退几步,刚要转身离去,可是不知道怎的,一个破旧的荷包从袖子里滚落出来。

    苟宝连忙伸手去捡,朱标却看在眼里,伸手对春花说道,“拦住他!把那个东西给孤拿来!”

    朱标可是深深的记着,当时侧妃吕氏作乱的时候,就是暗自让自己身边的婢女,和宫里的太监对食,天大的阴谋差点就让她做成了,自从那次以后,朱标对这种事情就非常敏感!

    春花见太子爷语气严厉,苟宝又在那里不知所措,抬手拔掉了发簪,嗖的一声,正好钉在菏包的旁边,用力之大,发簪的尾巴都在嗡嗡颤抖。

    苟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秋月上前拿走了荷包,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标。

    朱标拿过来一看,便知道自己太敏感了,这荷包的布料,完全就是民间的粗布料子,整个皇宫里面,想要找到这么一块布还真的是难,而且上面绣花的针脚粗糙,宫中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手艺。

    当下把荷包轻轻放在一边,淡淡的问道。

    “苟宝,你还有这玩意儿?”

    苟宝猛磕了几个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是奴婢的错,污了太子爷的眼……”

    “扯淡!这有什么的?”

    朱标又拿起荷包,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上面绣的还是戏水鸳鸯,当下诧异的问道。

    “你在宫外有家室?”

    苟宝不敢隐瞒,只能一五一十徐徐道来,“奴婢在未进宫之前,便有了家室,日子虽然难过,但是好歹饿不死,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第一个孩子夭折了以后……”

    朱标听的离奇,开口问道,“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孩子怎么还能夭折?”

    苟宝咬了咬牙,语气里带着几分仇恨的说道,“太子爷有所不知,当时我们那个村子,第一个孩子都是夭折的,因为要摔头胎!”

    “摔头胎?!”

    朱标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杀气,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前元代蒙古人掌握了神州大地,蒙古地方长官对所辖地方的女子有初夜权,新婚的女子前三天晚上必须去蒙古地方长官家中侍奉含蓄地说,汉人百姓在这种屈辱的压迫中,形成了一种饱含血与泪的悲惨抗争手段——摔头胎。每个女子生出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摔死,借以维护华夏血统的纯正。

    “回太子爷的话,当时鞑子凶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苟宝说的轻松,但眼神里却含着热泪。

    “当时鞑子保长不让,奴婢那发妻刚烈,当着他的面就摔了头胎,那鞑子勃然大怒,一脚就踢到了奴婢的………奴婢的………”

    朱标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说道,“孤明白,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