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风风火火的去了努尔干都司,那里有六十五万大军在等着他,其实朱元璋说的没错,蓝玉在指挥骑兵方面,果然是有两把刷子,接到圣旨以后,风风火火的带着自家亲军出发,一路上好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快往努尔干都司赶去!

    对于这件事情,徐达也是乐的不行,天天在家玩鹰斗狗,日子过得舒坦的很,现在他背上的旧伤也好了,烧鹅随便,每天晚上喝点小酒,吃两只鹅翅膀,那简直就是人间少有的美日子…

    自家的两个女儿在东宫,还不时给自己送来一些稀罕物,老人家现在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找当年的老兄弟喝酒,然后显摆自家女儿给他的东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事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朱元璋都摇头大笑,说自己这个老兄弟越活越回去了。

    徐妙锦和徐妙云,这姐妹二人自然不敢偷偷的把宫里的东西给徐达,那都是太子爷示意的,徐达自然是美的鼻子冒泡,天天红光满面。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朱雄英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从这次事情以后,宫中大大小小的水塘都加装了高高的汉白玉栏杆,又运来了很多沙土,倒在了深一些的水塘里。

    但是朱标却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文人集团,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偷偷关注朱雄英在大本堂的表现。

    果不其然,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有一天朱雄英的老师赵谦,问朱雄英,“小殿下对半部论语治天下怎么看?”

    朱雄英沉吟片刻,“伪善之举,为人君,当效仿我祖父,父王,长刀纵横北地,巨舰横行南洋!枪杆子里边才有汉人的尊严!”

    他的师傅赵谦,大惊失色,“殿下难道不怕穷兵黩武?而且我朝皇爷太子,也是主张与民休息,并没有过分杀伐,而且殿下天衍贵胄,自然要先学圣人之学,太子爷也是从大本堂出师以后,才开始接触的武事……”

    这赵谦说出这话自己都有点心虚,但是没办法,教孩子吗,这孩子爷爷老爹在他看来都是一代土匪,如果这孩子再这么继续下去,长大了说不上是一个什么样的残暴之君,那可就是天下文人之苦了!

    这赵谦是余姚人,一代儒学大家,对于文人那一套他自然是了熟于心,他身边的同门师兄弟,再加上一些科举同年,都过得非常难受,因为大明朝现在不重视文人,只重视武备武将!文人们并没有什么实权,只能勉强达到平衡。

    这个时候的文人也没有那么卑鄙,他们大多数也不是想掌多大的权,发多大的财,当多大的官,他们只是感觉武将祸国,大明朝的土地已经很大了,大明朝的粮食已经多少年吃不完了,还留着如此强大的武将做什么?还留着如此强大的外戚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朱雄英却撇了撇嘴,“老师此言差矣,孤是何人?孤的祖父,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有重塑神州之功,孤的父亲,气吞万里如虎,数年之间,打下了新平,北安,努尔干都司,南沙群岛,如今西方也必定是我大明囊中之物!孤为什么不能学武事?!”

    朱雄英说的这个话,虽然有几分童言无忌的意思,但里边的那个称呼,可是实打实的,人家已经自称孤了,赵谦又怎么敢犟嘴?只能连连称是。

    本来朱标也以为这件事情没什么,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也清楚,男孩子小的时候,心目当中一定是有着长刀热血的,这是一个男人天生的骨气,也是一个男人天生的本能,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抹杀的!

    就像是一个男孩在路边捡起一根木棍,一定会挥舞几下,一个女孩就不会去捡,男孩买玩具一定喜欢刀枪剑戟,女孩就喜欢娃娃,这天性一样的东西,在朱标看来实属正常。

    可是朱标又看了一眼朱雄英从那天以后的课程,就感觉这事有点不简单了,朱标手中的纸条上,豁然写着朱雄英三天文章的命题。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朱雄英每一天在下学的时候,都要写一篇短小的文章,而且还要当众朗读出来,毕竟这第三代皇帝不可能是个闷葫芦,口才也是很重要的一点。